“谁准许你进来?”沈照熹寒着脸。

“熹儿表妹,我——”

“采香初秋,给我打!”沈照熹一声令下,两个丫鬟拿着长长的扫帚直接往许临安身上打去。

一下比一下狠。

他不过一个羸弱书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哀痛着往后退,想逃跑时还摔了一跤,紧接着就挨了好几下。

可以说是狼狈落荒而逃。

沈照熹看着许临安仓皇逃走,下一秒,她眼里染上泪花,一边哭一边往外跑,来到了沈广面前。

比前来告状的许氏还要早一步。

“他一进门便说些荒唐的话,口无遮拦,极其狂妄,还说就算是相府又如何,若不是那两个丫鬟护着女儿,指不定发生什么。”

“女儿想知道,他已经不把相府放在眼底,不把放在父亲眼里了吗?”

“这等无耻之人,如何能留他在府里?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

沈照熹字字句句都往相府和沈广身上扯。

许临安这事沈广是知道的,但许临安如此猖狂,绝不是他想看到的,自然联想到许氏。

许氏这是要爬到他头上来了。

“相爷,我——”许氏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见沈照熹哭得梨花带雨,她一时也懵了。

难不成,那许临安真的打着她的名号说了些过分的话?

这个蠢货!

“竟有人如此猖狂,这就是你干的好事!”沈广指着许氏,“让他马上给我滚出去!”

“相爷。”

沈广:“你若多说一句,你也给我滚出去!”

许氏看着沈照熹,死死盯着,沈照熹还在地上哭,沈广假意安慰了她两句,便让她起身。

出门后。

许氏气得发抖,沈照熹从她身旁走过,眸光里早就没了泪水,不知道是不是许氏听错了,沈照熹好似轻嗤了一声。

这样许氏顿时又喘不上气了。

沈照熹这个贱蹄子!

年底。

杜承月今年首次在宫中设宴。

各家贵女从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希望能够获得当今圣上的青睐。

大臣多次让杜承月选妃,他都不给予理会,加上朝中事情众多,谁那么闲,他便单独拎出来安排事务。

长此以往,渐渐就没人敢出这个风头了。

沈媛已经及笄,这一次在宴会上表演的舞蹈,是沈太后让人专门来教的西域舞蹈。

奔放妩媚。

沈照熹是和沈广还有许氏一同入宫。

许氏和沈照熹去后宫见沈太后,只见沈媛就待在沈太后身侧,姿态亲昵,许氏目光还挑衅般看向沈照熹。

可惜,沈照熹并不为所动。

等沈照熹行了礼,沈太后只是淡淡让她起身,往日的情分已经不在,沈照熹面色平淡,退到一边。

沈太后并不留她,请了安后,就能出锦秀宫了,而沈媛和许氏则留下来。

张晴儿是陪着柳氏来的,把沈太后的态度瞧在眼里,她挽着沈照熹,似乎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安慰。

张晴儿觉得沈照熹命苦,早年丧娘,好不容易得太后看中,杜奕夺位又失败了,导致沈照熹也成为了弃子。

“你从未被指婚给太子,如今又往你身上按上各种罪名,实在是不公平。”张晴儿愤愤说。

沈照熹并不在意这些,带她去花园赏花。

“要我说,若是皇上选妃,表姐你就和我一起去当秀女吧?入了宫,我们两个也能有伴。”张晴儿这般说。

“……”沈照熹倏然挑眉,“你要去当秀女?”

“对啊。”张晴儿说完,神秘兮兮凑到她耳边,嘀咕说了好几句。

沈照熹听得都脸色不自然起来,连忙打断:“且不说这些,皇上还没明说要选秀女。”

张晴儿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居然说想进宫当咸鱼,还说既然皇上不能人道,就没有怀孕和侍寝一说,宫中的姐妹定然相处十分愉快,谁都没有子嗣,又何来迫害?

这宫中,定比那些宅里好过活。

“他迟早是要选的嘛。”张晴儿并不着急,她挽着沈照熹的手,“许灵也要进宫,但她和沈媛闹翻了,我们两个联手,指定过得舒坦。”

大家都是姐妹,也好有人说说话。

沈照熹面上露出惊讶诧异。

张晴儿见此,还在不断说服她:“我的好表姐,你怎么就想不通呢?与其去宅子里争风吃醋,还要管理姨娘小妾,不如我们就在宫中过活,大家都一样,日子多快活。”

沈照熹只想自己这么快活,于是说:“人总会有偏爱——”

“据说皇上怕女人。”张晴儿说的时候咯咯咯在笑,凑近她的耳畔,“所以多半是不会入后宫一步的,到那个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

沈照熹:“谁说的?”

张晴儿:“外头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