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自己能够让他感觉到真实。

林鹭却并未真的放松下来,夜还漫长,若是她熟睡过去,她不知道在梦中时,祝如疏还会对她做点什么。

索性他走时,桌上还为她留了一盏灯。

地上一路的血迹也逐渐干涸。

林鹭撑到半夜,上下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再一会儿,便没撑住昏昏欲睡过去。

屋外天空透亮。

少女从梦中惊醒后迅速坐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夜里究竟多久睡着的。

再扑到床边一看。

地下的血迹已经消失了。

林鹭盯着窗户外的日光,甚至产生了一种夜里的事都是错觉的感觉。

她并没有进入地下室,更没有看到祝如疏。

少女这才松了口气。

碧桃从屋外踩着小步子进来,看着坐起来的林鹭,面露喜色,欢喜地惊诧道。

“宗主您醒了!”

林鹭疑惑道:“我不就是睡了一觉…?”

碧桃快步走到床边,同她道。

“宗主您睡了两日了。”

林鹭:?不是吧,怎么就过去两天了。

碧桃见自家宗主好像神志不清的模样,又解释说:“祝公子同我们说是您太累了,需要休整。”

林鹭问:“祝如疏?”

碧桃点头,似乎想到什么,语言多了几分轻快又说。

“祝公子说,过几日便要同宗主成亲了!现在整个合欢宗都知晓了呢,祝公子差了人将日子都算好了!”

林鹭人傻了。

睡了一觉起来,被人订婚了。

她不知道祝如疏究竟怎么想的,再者为何萧蓉都不出来质疑这事。

林鹭问:“右护法呢?她可知晓此事?”

碧桃点头:“宗主可是睡迷糊了?右护法当然知晓,大家也都知晓,近期正在筹办您同祝公子的婚事呢!”

林鹭脑门有点泛疼,这都是什么事啊,她这个宗主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他公开订婚了。

谁知祝如疏倒是来得挺快,他们主仆二人话还未曾说完,他便推们进来了。

白日的时候倒是比较正常。

不像前几天晚上那么疯批了。

祝如疏在外人面前想来装得像,他笑得温润。

碧桃同祝如疏行了个礼,便踩着小步子相当有眼力劲儿地快速出去,将房门带拢了。

方才在碧桃手中的梳子,也交到了祝如疏手中。

他一只手的指尖抚上少女如瀑青丝,另一只手执着手中的木梳,沾着一旁花香味的梳发水,一点一点将她的发梢理顺。

林鹭开口问他:“师兄没有何想说的吗?”

祝如疏笑容僵住片刻,又瞬间隐了去,梳发的手停顿半分,又抬起手,继续划过少女的发梢。

“师妹可是夜里没休息好?”

他答非所问。

祝如疏分明知晓她在问什么,却不回答她。

林鹭心中已有几分怒意。

只说:“我只是睡了两日,并非死了。”

少女又抬眸问他:“又为何不让我解释给你听?”

林鹭见他没说话,这才终于开口解释前几日夜里地下室的事儿。

“地下室中的那些东西并非我所为,这都是误会…我不是那种人。”

虽说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毫无半分可信度。

少年在身后,指尖微微勾勒她的发丝,听完她的解释后却勾着眼尾一笑,却还是只说。

“你我二人的大婚订在七日后,师妹可喜欢?”

“那日宜娶宜嫁,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祝如疏竟也信了那些神棍的话。

林鹭觉得祝如疏同她的对话就好像不在一个频道里。

祝如疏装作没听见。

林鹭恼了,便问他。

“师兄为何不听我说话?”

祝如疏手中的动作停下,他脸上的笑容淡去几分。

“师妹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祝如疏问的时候,林鹭心中突然堵得慌,她不知道究竟自己想说什么。

他穿得那样少,手腕纤细,身心单薄,肤色苍白,风抚起袖口,林鹭看见里面那几道骇人的新伤疤。

林鹭最初没有在意他割腕放血这件事,如今却越发的频繁,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人哪有不死的。

林鹭扯着他的衣角板着脸说:“你过来。”

少年难得乖乖听话,将手中的梳子放下,走到了她身前。

她将少年的指尖掐在手中。

问他:“为何总是要放血。”

手腕处的伤口是昨日割的。

祝如疏昨日在少女的房中坐了一夜。

从晨间日出到深更露重。

纵然日月如何变化,在他眼眸中也仍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