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继续翻译。

秦观和秦盛一怔,不约而同开口:“您怎么知道?”

下一秒,秦观又补充道:“当日是夏宴,我们选了十八蘸料配的鲙丝,到宴之人都吃了,我也吃了。”

安主任继续讲说:“再多蘸料都灭不掉鲙丝里的细小之虫及虫卵,十九郎吃进胃里并未被杀灭,虫卵在体内孵出,随血游走全身,上行入脑产卵,秋季发癲痫,这就是病根。”

秦观听得整个人几乎要跌过去。

秦盛惊得脸色比床单还要白:“大医仙,您是说,我的脑袋里有虫?!”

安主任点头:“是,如果你不信,等你的身体脱离危险以后,我们这里可以拍片,照出虫之所在。眼见为实嘛,。”

秦盛吓得嘴唇直哆嗦:“大医仙,那……虫在啃吃我的脑子吗?”

告急

安主任带着一贯的温文尔雅, 指着摆放整齐的药方:“那么多药,四年时间,细微之虫应该死透了。”

有金老的同声传译, 大家都听到了, 或多或少都悄悄松一口气。

秦盛睁大眼睛, 捂着胸口,慢慢靠回床头,放心了。

安主任在秦盛平静半小时后才替他把脉,左右手轮换, 考虑了将近十分钟才写下一张药方,和大多数人猜的不同,中药种类不多、用量倒是挺大。

秦观心急如焚,问:“请问大医仙, 需要什么药?若是有不好找的药引,尽管说。”

安主任听完金老的翻译, 轻轻摇头:“药不在贵,有用就行。”

中医科的医护们纷纷点头,确实如此。

秦观又盯着药方:“可是要去药铺抓药?飞来医馆可有药铺?我去!”

安主任摇头:“不用如此麻烦,中药房都有, 而且是备用药方。”

秦观顿时尴尬不已,这可是处处都神奇的飞来医馆。

安主任随手在纸上画了一个斜坡,几个圆球正向下滚落, 斜坡尽头的下方满是尖刺:

“十九郎的五脏六腑就像这些圆球,大势向下,哪个球最先掉落、哪个球最先被哪个尖刺扎破, 一切都是未知。”

“今日刚停药,秦十九郎的身体实在虚弱, 不适合立刻服药。强行保肝保肾就像在坡道上放障碍,球速不减反而可能撞飞出去。”

“所以,打算严密观察,应对第一个也可能是一起落下的球……”

秦观和秦盛听完金老的翻译,脸色变了又变。

安主任看向秦盛:“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不舒服都要立刻告诉我们,不论黑夜白天,飞来医馆的医仙们都会为你赶来。”说完,拿出黑色对讲机向他保证。

秦盛听完翻译,望着神奇的黑色对讲机,嘴角不自在地弯了又弯,满腹的委屈愤怒和恐惧,双眼泛着泪光,消瘦的脸庞第一次有了真挚的笑容。

秦观嘴巴抿得死紧,偏过脸去,以转回来。

正在这时,对讲机传出声音:“急诊,这里是输血科。”

安主任摁下对讲机:“请说。”

“抢1床秦十九郎是b型血,现在b型血库存只剩2个单位。”

安主任一怔:“之前问的时候说是有10个单位,怎么只剩2个了?”

“麻醉科两台手术用掉了。”

这声音一出来,触动到医护们高悬的心,穿越这么多天,血库还有存血已经非常难得,可是人血不是其他药品,还能找替代。

医护们个个都是献血大户,都在献血休整期,医院里又全是病人,让照顾病人的家属献血也不太现实,而且输血科没有快速检测血液的设备和试剂(血站才有)。

退一步来说,就算病人家属愿意献血,在现有的条件下,只能先做全身检查,确保家属身体健康才能采血,这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不经体检,随意采血输血,很可能造成重大输血事故。

而秦盛这个随时可能出血的人,库存血就是他渡过出血关的保证。

医护们努力保持冷静,实在不愿意面对可以预知的一切。

秦观和秦盛听不懂,尤其是医护们还戴着口罩,但从语气听出来,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金老也戴着口罩,没有翻译。

秦观赶紧到金老面前:“大医仙,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安主任的眼神一凛:“飞来医馆系统说救治多少病人才能开启那什么任务?”

“48。”金老记得很清楚。

安主任听了金老的翻译,走到秦观面前:“秦家仆人共有多少?”

秦观算了算:“二十八人。”

安主任看向周护士长:“小周,楼上魏家有多少家仆?”

周洁算了算:“还没被看过的,包括魏璋在内,二十二人。”

“小周,你去二楼告诉魏璋,今日飞来医馆现场义诊,让他把家仆们都带到一楼。”

“是,安主任。”周护士长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