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州本地的新闻那搜了搜公寓的这起火灾,人员一死七伤。

其中死亡人员因为正好被公布是落网的通缉犯,只有零星几个评论在说老天开眼。

而绑架、蓄意杀人这些真相会引起大众恐慌,新闻里也并没有提到。

因为当时发现火灾较早,多数人都成功逃生,受伤的7名住户多半是在楼道上奔跑时被踩伤。

于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消防栓不合理的设施上,抨击物业和向承建商、保险公司要个说法。

火灾可怕无情,设施不完全才是要人命,毕竟这和大众生活才是息息相关的。

段家的律师也跟她普及过段宵没事,其实就算是过失杀人,他们也能走刑法第二十条的《正当防卫》来辩护。

租的房子被烧了,业主也听说了公寓楼里消防设施有问题,才导致大火迟迟没灭。

他向夏仰表达了安慰和人道主义的歉意,给她退回了租金。并说如果医药费需要报销的话,他公寓的保险公司会理赔。

夏仰没要,只厚着脸皮收回了当初交的租金。

要是业主们知道这场火和她有关,那她真是无颜以对任何人了。

第二天傍晚,夏仰办理了退院手续。

走出医院那一刻,她有点沉重地叹了口气。

都结束了吧,不会有后患了吧……几个问题在脑子里乱转着。

再站起来时,夏仰脑袋有点低血糖地发晕,只看见一道飞奔过来的身影朝她这跑。

男生精瘦的骨骼撑着那件松松垮垮的卫衣,也格外熨贴挺拔。段宵高中过后就没有这样跑过步了,意气风发又桀骜,像是回到18岁。

夏仰看着他朝自己跑过来,还朝她伸出手。

她居然下意识地牵住他,结果被他带着往前跑,像私奔去哪儿似的,身后几个保镖健步如飞地追了过来。

夏仰才出院,哪跑得动多远,气喘吁吁地要停下:“你、你在干什么?”

“见你一面太难了。”他上身压下来,抱住她。揉了揉她脑袋,“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我妈跟你说了吗?”

两颗加速的心跳错位贴着,她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头低下来,鬓角那短利的一茬头发刺着她肩颈。

夏仰垂着眼帘:“说了。”

没等他们多说几句,后面几个保镖已经追了上来,一身黑,把人围起来了。

得亏这边人不多,否则一定太招摇到会被人拍上网。

段宵往后看一眼,比昨天还多了两个打手。他眉心蹙着,把怀里人抱得更紧,低骂了一句:“操。”

夏仰很闷,却没挣扎,只是问:“他们是不是来找你的?”

“是。”

几个警卫队出身的人,根本用不着动手,把他们一起请进了车里。

段宵低着眼检查她额角那的伤口,确定刚才没被自己蹭破才收下心:“可以出院了吗?”

“可以了。”她坐好,看了一眼司机,“哥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段宵侧过眼,杀人般的视线射向兼职了司机职位的保镖。

并没接收到威胁的司机面带微笑:“是去段董那里。同学你不用担心,她只是有点事要交代。”

夏仰点了点头:“好吧。”

边上的段宵靠过来,压着声,跟她咬耳朵:“你怎么叫他哥哥?”

“他看上去就是比我们大几岁啊。而且我叫完,人家态度也好多了。”她转过脸,看向他手背上的乌青,“你应该就不像我这样,才吃苦头了吧?”

“……”

段宵睨着她那张细皮嫩肉、气死人不偿命的脸,憋屈地磨了磨牙,转移话题:“待会儿我妈说什么都别听,和她对着干就行了。”

“我能猜到她又要说什么。”夏仰语气认真,“但我觉得她说得对。”

“什么对?”

“你要出国把书念完,会有新的生活,就不要再和我联系了。反正我钱早就还给你了,这两年多谢你。”

段宵眉宇渐冷:“你别找死。”

“我知道你喜欢我。”她不退不避地看着他,说,“段宵,我早就知道了。”

即使他在高三那个暑假之后,从来没承认过他的喜欢。

她的意思是,所以你这些威胁吓人的话有什么用呢?她不怕了,只要抓住你喜欢她的这个把柄,接下来就该她反扑了。

段宵睫毛耷拉下,眸光里盛着一股子凉意和她冷冷对视。

车到了目的地。

夏仰下了车,好脾气地在等他一起走。

这是一间还未开放的ai科技馆,段姒刚办完事,穿着一身国风旗袍,坐在大厅的候客区那品茶。

见他们过来,段姒重重地放下茶杯:“阿宵。我说了,你别再浪费我的耐心和时间。”

段宵沉默地坐在她对面,大剌剌地往后靠着椅背。他眉眼里带着股叛逆的痞劲,漫不经心的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