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除了顶棚的遮阳,四面八方都是玻璃。

置身在这里,几乎和暴露在毫无遮挡的环境别无二致。

许枝羞与怯交加,刚要把衣服往上遮,“滋啦”一声,这条棉质睡裙几乎是在顷刻被撕扯开。

“你疯了!”她惊呼一声,仰头看向他。

可面前的人丝毫不为所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条领带。

暗红枝纹精致,质地做工也考究,可在陆放手里,它现在只是一件趁手的工具。

他冷声:“既然不想睡觉,大把的时间,可不能浪费。”

陆放没给她思考的机会,俯身扣住她的后脑勺,径直吻了上去。

混杂的情绪在彼此的呼吸中缠绕升腾,他们之前接过的任何一次吻,都和这次不一样。

他有要将人生吞的疯狂,许枝被他啃噬到心慌,下意识掀起眼皮。

她看见一双漆黑的眸正盯向她,近在咫尺的面容之上丝毫沉沦之色也无。

岑寂中透着冰冷的审视,好像要亲眼看明白,面前这个上一秒还和自己温存共赴、热情到大胆的女人,为何下一秒话语像淬了毒。

许枝心尖一颤,一双手推了又推,奈何力量悬殊,她难以撼动他分毫。

他们的不对等,在这种事上竟然都体现到极致。

她绝望地流下泪,在彼此的口腔的里尝到这份咸湿。

吻到氧气稀薄,大脑都空白,微凉的指节顺着她的腰线一路向下,不知何时,已经挑开她的睡裙裙摆,恶劣又强势地探向她腿间。

许枝瑟缩一下,含糊地喘息:“……不要。”

陆放终于放开她,眼中雾霭沉沉,没什么情绪道:“怪我,轻易放过你,让你有精力和我闹离婚。”

她恼羞成怒,伸手要掀他巴掌。

可他精准地捉住她的手腕,连同另外一只一齐反钳在她身后。

他贴向她耳骨,嗓音压着冷淡的戏谑:“怎么,你都这样,还要和我继续装纯么,老同学?”

说着, 陆放像是要证明一般,虎口卡向她的下颌用力,撬开她的双唇, 沾了水光的手指按上她的舌苔, 肆无忌惮地搅弄几下。

“能尝到吗,你自己的味道。”

许枝被动地感受到一抹腥甜, 偏过脸想挣扎, 可后颈死死被掐住,骨感修长的指节猝然戳到她的喉口。

生理性的哽噎感让她难以忍住干呕的冲动,眼泪、唾液, 就这么顺着她的眼尾唇角流淌下来。

这样靡/艳狂狼的画面, 无疑是在挑动陆放的神经。

不久前她在浴室强忍羞涩也要坚持,贪心地汲取他的气息和温度。

画面历历在目,相隔不过几个小时,她的态度却天差地别。

她反常的热情、温柔小意, 难道都是在为和他离婚做铺垫吗?

“我不明白。”

陆放垂下眼,缓慢吐息:“许枝, 你对谁都心软,为什么唯独对我,要这么残忍?”

许枝还沉浸在羞恼中, 听不出他话里的晦涩。

使劲咳嗽几下,才顺势将他的手指从嘴里挤出去。

她克制自己的泪意:“我的意思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我不想到最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明明是再软不过的声音,讲出的话却比任何利器都伤人。

陆放的眼底仅剩的清明也化作齑粉, 他低沉着冷笑了下:“朋友,老同学。”

“你擅自给我们关系下的定义可真不少。”

许枝咬唇, 还没想好怎么反驳,“唔”一声,瞳孔扩了扩,自己身上那件本就破碎的睡裙连带巴掌大的布料彻底被剥落。

玻璃房没开灯,月色也被天际聚拢的乌云掩盖,整个空间只借到室内客厅的一点光亮。

昏暗本可以是她浑身赤/裸的遮羞布,但不知为何,只要想到陆放那双深潭般的眼,她反而觉得自己此刻灭顶的难堪和慌乱无处躲藏。

她急需找到什么让自己高悬的一颗心着陆,胡乱圈住他的脖子,颤着音:“别这样……”

尾音未落,面前的人突然就着姿势将她横抱起来。

等双脚再次落地,许枝整个人毫无阻隔猝然紧贴上一片冰凉。

稍稍抬眼,就能看见玻璃房外摆满的绿植,是她昨晚亲自搬出去,想让它们有晨露滋养,不料想,现在竟成为她最后的荫庇。

心底涌出恐慌,她下意识撑起双手要撤开,却被一双大掌钳制住,按压着举到她头顶。

“停下来,陆放。”

许枝快要崩溃,她抽噎着想要阻止他:“你以前说过,你会尊重我。”

“我不愿意,停下来!”

身后的人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抗拒,持着领带的手停在她的臀峰。

“就是因为之前我什么都纵容你,给你喊停的权利。”

陆放的嗓音冷然平静,很难听清濒临的失控感:“所以才会给你太多错觉,甚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