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樱跟着笑笑,很快又抿下来。

“也不知道家长是怎么教的,女孩子一点不知道检点,不知廉耻。我们刘至被你骗的又是买奶茶又是买花,也没看你还钱。”

老人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看祝樱的表情充满唾弃。

她转了一圈,又看到混在男人堆里的郑轲:“你也是,天天跟男孩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一看就是家里没人,这么没家教。”

郑轲听她这话,眼神一冷。

她本来就是戾气重的长相,本来松弛着敛着眼看不出什么,现在站直起来,周身气质比刘至他们还要冷冽。

老太太一时被唬住,又恶狠狠地瞪回去:“我们家刘至是我亲手带大的,是顽皮了一点,但是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打人,那人家打他,还不准刘至还手了?要我看,你们就是欺负我一个老太太无权无势,欺负我家刘至没人撑腰!”

老人说的义正严词,对祝樱更是冷眼相对:“这样的女孩子还留着学校干什么?品德不好还考什么大学危害社会!”

郑轲冷着脸开口:“那你这算什么?倚老卖老?为老不尊?”

郑轲哼笑一声:“还真是世风日下。”

“你!”老人被她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江宿妈妈常年菜市场卖菜,最不怕这种老太太:“哎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啊。”

她嗓门很大,轻易盖过老太太不满地嘟囔:“是你那乖孙子不做人,要扯着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进厕所。我儿子和郑轲都是做好事,光荣的很。”

老太太脸色发黑,死死地瞪着江宿妈妈,像是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其他家长来的早,自知没理,场面一时陷入僵持。

江宿和郑柯对视一眼,他们清楚得很,再这样掰扯不清的结果往往就是双方一起定罪。

祝樱视线在众人脸上绕了一圈,直接走到王爷办公桌旁边,翻出自己的手机。

听老太太刚才这番话,估计刘至追人都是一个路子,送奶茶送花。

她有保留截图的习惯,之前和刘至的那些聊天记录包括转帐记录都还在,除了这些,还有刘至明里暗里的骚扰和威胁,明眼人一眼看得出来。

截图一页页划过,文字语音都有,铁证如山。

那位老太太还想辩解:“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谁知道是不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了。

因为紧接着,祝樱又从兜里拿出了老郑的手机。

她当着大家的面请王爷开锁,点开了录音。

因为抽烟过度而沙哑的嗓音笑起来尖利难听,谈笑打闹间句句不离对女性的侮辱挑衅,不堪入耳的脏话将但是女孩儿孤立无援的困境真实还原出来。

刘至那几位“兄弟”的家长的脸色难看起来。

那几个人反应很快,推搡着说是刘至的主意,一股脑全招出来,把罪通通推到刘至身上。

老太太脸都快丢尽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刘至,气的当着大家面破口大骂:“我就这么教你的?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刘至在老师同学面前丢尽了脸,吭哧喘了一会儿气,竟然红着眼睛哭起来。

江宿真看不惯他这副样子,不屑道:“还是个爱哭的孬种。”

郑轲双手插着衣兜,没有说话,敛着眉眼,满身烦躁。

他们这算恶性校内打架斗殴,又是校园暴力,情节恶劣,再加上躲厕所抽烟玩手机,其他人停课七天反省三千字检讨通报批评,刘至除此之外还记了个大过。郑轲和江宿是出手相助,酌情处理,罚了三千字检讨,停半天课。

他们在办公室待了整整一节晚自习,出来都打放学铃了。

祝樱和郑轲江宿一起走出办公室。

门一关,她叫住郑轲和江宿。

郑轲回头看她,侧脸被灯光勾勒出完美的形状。

或许是白炽灯柔和的光晕,又或许是祝樱叫的她措不及防,她眼里的郁气散了大半。

祝樱:“刚才谢谢你们。”

“害,多大点儿事。”

江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怎么说也是我们班的人,怎么可能给他们班欺负了去。”

郑轲在后面踢江宿一脚。

江宿脸上一变,回过头看郑轲:“干嘛?”

郑轲噙着笑意,学祝樱的话:“我也谢谢江同学。”

江宿的白眼快翻上天了:“滚呐。”

三个人回教室时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张琪请假去校外上一对一辅导课了,朱珠还在等郑轲。看到三个人进教室,她眼前一亮,叽里呱啦地围着郑轲说了一大堆。

祝樱一晚自习耽误了不少事,隻好抓紧放学时间补两道题。

等她写完题再抬头,教室空空如也。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以前在音美班也是这样,岑珊要是不在,她就几乎是一个人。

祝樱一如既往地关灯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