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那场面,林木榕还是一阵心悸。她悄悄贴近了些单小雨,气虚道:“你认识她?”

林木榕以前不是每日都跟着,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们只能靠书信往来,单小雨到了哪,遇见了什么事情信里偶尔会提一嘴,其余大多都是让自己小心些,林木榕写的信也是如此。

再见单小雨时,她整个人都像变了似的,林木榕当时就觉得单小雨经历的肯定不止她信里写的那些。

单小雨不想瞒着林木榕那个黑甲女人的事,尤其在看到她脖子上一道浅红的血口时,自责更盛。

她从腰间拿出挂着的小瓷瓶,倒出些珠白色粉末,林木榕非常自觉地弯下身子,让她给自己涂药。

单小雨边涂边说:“许久以前,我途径过一座渔村,当时天下还不太平,北部的夷人侵扰边境,先帝举国护卫边境稳定,国内防御空虚。恰在此时,海上贼寇从东部乘虚而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座渔村因为贼寇猖獗,已经几个月没出过海,全村百余口人皆是面黄肌瘦、饿殍遍野。”

“我初到那渔村,就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娃娃捧着个比她头还大的木碗,来要吃的。”她语气变得温柔,慢慢道:“当时其他人都躲在远处看,他们不敢靠近我,生怕我是来抢掠他们的贼寇。可那个小娃娃不怕,我看见了她掩盖在黑发下的真挚双眸,闪亮亮的,像黑珍珠一样,我心一软,把随身带的干粮都给了她。”

她语气忽又变得冷漠,说道:“就在那孩子开心得跑回去时,我亲眼看见那些个躲在后面的,见到那碗里的吃的,一个个都像饿虎一般,张牙舞爪,吼着朝那孩子扑去,他们打成一团,四五个成年人压着一个小孩子欺负,把她碗里的吃的抢了个干净…连那个木碗都摔成了两半…”更多免费好文尽在:

林木榕听后沉了脸,严肃道:“后来呢?”

“后来…我把那个娃娃扶起来,带着她去屋子里涂药…”单小雨吸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我看见她浑身上下都是伤…不光是刚才被打出来的淤青,还有以前的旧伤,拳脚的占比很大,甚至还有棍棒,布满在了瘦弱的小身体上…”

“我问她为什么其他人怕我,你不怕?她说:‘因为你好看,长得像我娘,我不怕’。我又问,刚才那些人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她沉默了许久,你猜她和我说什么?”单小雨看向林木榕,林木榕摇头。

“不知道。”

“她说:‘你别生他们的气,他们已经饿了很久了,本来那些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林木榕愣住,苦笑道:“可怜的孩子,被欺负了还在体谅别人。”

“后来呢?你帮了那个孩子?”

单小雨摇摇头,语气更加悲伤:“我没在那里逗留很久,和那个孩子也就那一次遇见,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像从村子里消失一样。”

“等到几个月过去,朝廷终于能派兵镇压贼寇,可已经晚了,几个月的时间,那些原来苟延残喘的人早就入了黄土,周边村落也不知被打劫了多少回,等到官兵到时,周遭都是残垣断壁,一点活物都看不见。”

“我以为她也没挺下去,就在我想离开时,看见被官兵包围的贼寇老巢那升起一道冲天的火光,那时正处傍晚,火光一下照亮了整片天空,宛如白昼。”

“贼寇的寨子易守难攻,官兵久耗不下,上面又派人来催,于是领头的一怒之下打算玉石俱焚,一把火点燃了寨子,无论里面有谁,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林木榕越听越难受,她轻拍单小雨的背:“他们的做派,你也不是的舞蹈,nv人倒是看得极为入迷,嘴角弯起一抹笑意,瞳孔散了神,已然沉浸在了这种莺歌燕舞的氛围中。

黑纱龙袍半遮掩着她优美的身材曲线,那本应端正、庄严的龙椅在她的衬托下,透出邪x和鬼魅来。

李玥仪把玩着自己的长发,鼻子轻哼。

“唉~无聊。”她不屑地止住了这场表演,叹息道:“都是假的…雨眠…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我呢?”

那y戾的面庞吐露出万分可怜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舞nv们等在原地,没有她的指示,谁都不敢乱动。

李玥仪看着她们的背影,与记忆中的身影相b,总是能找到那么一些不同的地方,终究是东施效颦…她神se忽然变得冷漠,目光再无刚才的情愫,看着这四个似像非像的身影,她只觉得内心憋着团火,让自己恨不得把她们撕碎。

舞nv们屏气凝神,但凡多一个动作,触怒了这个y晴不定的nv帝,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恰在众人紧张之时,太监的声音打断了寂静的氛围。

“禀告陛下,禁卫抚司罗刹求见!”

李玥仪眼光一闪,这句话仿佛将她从幻境拉回现实,她呼了口气,道:“见。”

吱~

g0ng门被缓慢推开,外头的yan光像支侵袭来的军队,放肆地占据了地盘,将昏暗击碎。

来人背对着日光,在地上投下了一道修长挺拔的黑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