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点松?”

越溪明柔声解释:“你不是还要吃小蛋糕吗?太紧会不舒服,这样就好。”

乔漾恍然大悟,对哦,她是准备吃甜品来着。

难道自己错怪越溪明了,其实她在认真为自己考虑?

她纠结地蹙眉:“我又没说过要吃……”

越溪明没回答,她翻出款白色的兔毛披肩,径直套在了乔漾的肩上。

没等乔漾反应过来,又从衣兜里摸出一枚别针别在裙摆的开叉处,将其束拢。

最后将一条同色的丝绸沿着裙子领口绕了一圈,在胸前挽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下v领变成方领,直接给裙子换了个款式。好看还是好看的,就是没有最开始那么性感了。

乔漾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你在干什么?”

越溪明后退几步端详道:“没什么,怕你冷。”

想穿的漂亮裙子没了,乔漾就像买到货不对板衣服的倒霉客户,又恼又气,还拿罪魁祸首没办法。

她只能悲哀地抱住自己:“我只是一个被你随意打扮的玩具。”

越溪明没松口,她又用力抹了抹眼睛,以至于眼尾泛起一层薄红。

僵持几秒后,越溪明轻叹一声,率先妥协。

“……好。”

她确实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限制乔乔。

越溪明抽掉乔漾胸前的蝴蝶结,将红色丝绸缠到自己的手腕上。

然后好声好气地商量:“但是酒会开始后,乔乔最好不要离我太远。”

目的达成,乔漾现场表演了一个变脸,原本委屈巴巴的小眼神顿时变得心满意足起来。

“嗯嗯。”

她敷衍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

两天后,越溪明带着乔漾准时赴约。

这场酒会在晚饭之后开始,所以来之前乔漾还特意少吃了点,免得没地方放小蛋糕。

她这两天顿顿蹭越溪明的工作餐,吃得比从前还好,总感觉自己胖了好几斤。

越溪明手里抱着毛茸茸的披肩问乔漾:“冷吗?”

后者刚摇完头就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感受到凉飕飕的风吹过肩膀和腿,她又默默地接过越溪明手里的披肩披上了。

还不忘狡辩道:“抱着怪累人的,我帮你减轻负担。”

越溪明笑而不语,很善良的没有戳穿。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莫约五十岁的女人,穿着得体、保养得当。刚一碰面便亲昵地喊:“小越。”

她就是这场酒会的发起者,目的也只是为了促成商业合作罢了。

越溪明礼貌地颔首:“张姨。”

张姨微微笑了一下,随后看向越溪明身后的乔漾:“这位是你?”

这次连动作前摇都没有,乔漾直接开口:“我是她——”

越溪明更快:“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话没说完,后半句被越溪明成功截胡,这次她倒没有去捂乔漾的嘴。

或许是前天下午的那一番逼问给乔漾带来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她瞥了越溪明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地点头。

“嗯,对。”

越溪明暗自松了口气,乔乔这个逢人就胡说八道的毛病总算是纠正过来了。

两个人的暗中交锋并没有被旁人察觉,张姨语气和蔼:“好,那你们随意,玩得开心。”

说完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这种场合越溪明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可对乔漾来说就像上数学课。扯的东西她一个字都不想听,偏偏还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在开小差。

最开始乔漾还能挽着越溪明的手听她和别人聊几句。

一分钟后她的眼神就逐渐放空,三分钟后已经自觉觅食去了。

乔漾先在甜品区把自己想吃的挨个品尝一遍。

蛋糕吃腻了,她就端起一杯粉色的鸡尾酒,抿一小口尝,然后咕咚一饮而尽。

随后又好奇地拿起另一杯橙红色的,晃了晃,咕咚咕咚两口喝完。

嘴巴全程很忙,一直没停过。

越溪明余光瞥见,眼中笑意渐深。

方才和她寒暄了几句的男人也关注了很久。

此时见那抹玲珑有致的身影拢着兔毛披肩,手中高脚杯在灯光下闪着泠泠的光。她若无旁人地自酌自饮,嘴唇早就被酒液浸润成同样鲜艳的红色。

男人一时间竟挪不开眼。

他忍不住问:“那个是乔漾?和你一起来的?”

“嗯。”

越溪明隻回了这一个字,听不出多少情绪。

“实不相瞒,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男人随手拿起一杯鲜红的鸡尾酒递给越溪明,眼神灼灼。

“乔小姐,她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越溪明垂下眼帘,似是在思索,又像是很为难。那杯酒她始终没有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