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叶长岐的面容,如同冷血的蛇信舔过:“剑灵,可要跟上我的速度,不然被困在阵中,可就怪不得我了!”

宴行雪面前开启一个移山填海阵,下一瞬他跨入阵中,而在天门峡谷百米的悬空之上,移山填海阵开启,宴行雪从阵中走出,脚下踏着御风之法!万象归元中的名器法宝罗列成行穿过移山填海阵,出现在宴行雪手中。

叶长岐毫不犹豫,御剑而上!

他刚至宴行雪附近,便见一个更为巨大的移山填海阵初具雏形!

那阵法直径少说有百米,甚至还在往外生长扩大,宴行雪将得来的各种法宝掷入阵中,每丢入一顶名器,阵法的灵力便充裕几分,向四周溢散出令人神魂动荡的威压!

叶长岐御剑往更高处去,自上而下俯视这个巨大移山填海阵。他发现宴行雪抛掷名器并不是漫无目的,随意乱丢,那些珍贵的名器在阵中依次归位,逐渐组成两个巨型星宿的模样。

鬼金羊与井木犴!

这是二十八星宿中的井宿与鬼宿。

天宫院内曾流传有一个说法,九州大地与九野天文紧紧相扣,各个州府皆有对应的星宿。

叶长岐并不意外,毕竟阵修大能布阵确实能引天宫垂星。垂的便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对应星宿。

果不其然,随着阵中星宿模样逐渐明晰,夜空中的明月被大片浓云笼罩,低垂的夜暮中,对应雍州的鬼宿与井宿大亮!

这两星宿,前者形状如同朱雀羽冠,后者形如捕兽巨网。两个星宿周围分别散落着无数小星群,宛如蜂巢。

宴行雪就在此时说:“剑灵,余下名器由你来抛掷!”

叶长岐并未拒绝,虽然他仍然怀疑对方身份,可当务之急是封印九头相柳,于是飞到宴行雪身侧,正准备接过对方手中名器,就在这时宴行雪耳垂上有法器一闪!

那居然是一个近似耳坠的法器!

正是悬清法器!

叶长岐面色一变,想收回手,却被宴行雪强行抓住了掌心!黑金与白金的手套相叠,宴行雪慢条斯理地啊了一声,沙哑着声音,有些兴奋地说:“抓到你了。”

“大师兄。”

叶长岐说:“你果真是燕似虞!”

燕似虞顶着那张有刀痕的脸,笑着说:“是我,大师兄。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大师兄可曾想念师弟?”

叶长岐察觉到对方手上的黑金手套正在缓慢吸取他的灵力,当即用将倾剑刺去,燕似虞偏头躲过,面颊被剑气划出一道细小的血口。

“大师兄,下手真重。”

叶长岐说:“你已被师尊逐出罗浮山,不得再唤我大师兄!还有,你藏在钟山剑宗,蛊惑楼不央处处袒护你,燕似虞,你到底有何目的!”

燕似虞说:“大师兄,难得师尊不在,只有我们师兄弟相处,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

叶长岐面色冰冷:“燕似虞,你可知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二十四年前,是你为了得到剑骨召将倾杀我。是你骗我说师尊要杀我。是你逼我自刎。时至今日,我同你又有什么好说的!”

叶长岐身上风流涌动,灵气疾速聚集,手中将倾剑凝聚着剑意!

两人对峙之时,便中断了将名器抛入移山填海阵,现在阵法终于停下生长,阵法上闪烁着朱红的光芒,如同荒原上的无名鬼火!

气恢爆发,喷流从阵法正中的细长裂口涌出!似有洪流将要奔泻而出!

轰隆!轰隆!

移山填海阵中裂开一道狭长的口子,滚落的山石在溪水间震动,倒悬在石柱山之巅的藤蔓逐渐逆转,被风流吸向移山填海阵!裂口产生了巨大的吸力,并且吸力越来越猛烈,就连各位修士身形都有所晃动!

而在巨型法阵之上,叶长岐持剑捅向燕似虞,将倾剑的剑身狠狠刺穿对方的肩臂,鲜血顺着剑身滑落,燕似虞却笑着,一手紧握叶长岐不放,一手捏住将倾剑的剑身。

随后,他朝着叶长岐迈进一步!

剑身噗呲一声捅过燕似虞的皮肉,穿过身躯!

燕似虞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着叶长岐靠近:“大师兄,是我杀了你,是我骗你,是我逼死你!是我、是我、是我!都是我!可是,你的剑骨哪去了?”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爬过叶长岐的身躯,仿佛能透过剑灵的血肉,瞧见他心心念念的剑骨,燕似虞不笑了,五指死死地捏着将倾剑,剑锋割穿了手套,他对于手上与肩上血流如注的伤口浑不在意。

“叶长岐!”燕似虞忽然咬牙切齿,厉声问,“你的剑骨哪里去了!我好不容易从冷开枢那里抢走悬清法器,被他追杀了整整六年!东躲西藏,苟延残喘,活得不如一条狗!到头来,却发现你的尸体里根本就没有剑骨!”

燕似虞嘴角渗血:“那个卑鄙腌臜的小人,明明将你的尸体藏在悬清法器里!是不是他把剑骨取走了?我就知道,他对你格外不同,定是看上了你的剑骨!”

叶长岐的周身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