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世界16:驯兽(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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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与并不在意闻铮的态度,相反她十分理解他,毕竟某种程度上他们算得上是同一种人,骨子里透出的傲慢与冷漠,伴随着孩子气的任性和残忍。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很快沉浸,又能够在腻烦的瞬间清醒离开。
若非这个世界开局不利,她其实没想着去主动接近闻铮这么个阴晴不定的同类。哪怕那个世界的闻铮对她看似千依百顺,她也从不敢百分百肯定自己真的把握住了他,能够肆意摆弄这颗好用的棋子。她很清楚,围绕在自己身边卖乖讨好的幽灵正时刻窥伺着她,一旦她在某一刻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叫他反感或是觉得无趣了,他就会比她残酷百倍地将这段时间浪费在她身上的时间精力悉数讨回。
他,从来就不是双刃剑这么仁慈的玩意儿。
可她不确定这场穿越之旅究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确定后面还会遇到多么艰难的开局和处境,她需要趁着这个世界还有自己所熟悉的人和物,竭尽全力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汲取一切可以被消化的知识能力。而神秘强大的闻铮,就是她的首选。
这次地位倒换,她成了主动出击的那一方,若非手里确切掌握着那些情报像诱饵一样抛出去,又依着他行事风格拿捏住他窥伺的时机,沉着如他就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出现在她的订婚宴上,也就不可能被她从更薄弱的现挡忝嫜凹沙弥□
隔着网络他可以强大镇定,是虚拟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但现实中面对面,他远没有隔空时那样无懈可击。于是她欺近、调戏、逗弄、诱挑,他一步步被逼至早早备好的瓮中,成为她的猎物。
但想要凭这一夜亲密困住他无异于天方夜谭,她要保留他对她的这份好奇、这份愤怒、这份不甘,再慢慢将他驯化成可供她驱使的兽。这过程或许缓慢艰难,但想到最后能够确实拿到手的益处,再多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闻铮在家闷了两天,活也不想接,码也不想敲,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静寂的狂躁中,明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往常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他一般会选择去耍弄背刺几个对家,见着他们被耍得晕头转向又找不到应对之法的蠢样时他心情多数就会好转。但现在他不太想接触网络,或者说,他太想通过网络去“看看”某人了。而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样下贱急切,他果断选择把电脑手机全冷落在房间,拿了球拍去球场折磨手下陪练。
都说运动是最好发泄情绪的方法,可他越是出汗、越是专注,就越是想起昨晚的点点滴滴,某人的一颦一笑清晰无比地出现在他脑海、眼前,哪怕扣球再狠、角度再准、得分再高也没办法击碎眼前不停出现的那张笑脸。
“嘭”的又一声巨响,从地面弹起的球狠狠砸到了球场的铁丝网上,对面第三个陪练已是满头大汗,面色苍白。
闻铮惯用的左手早就负荷达到极限,这会儿发麻的手都快要捏不住球拍。他抬肘擦掉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汗,将球拍换到右手:“继续。”
他很清醒,却也因为这份清醒而倍感难受。那种如鲠在喉,咽不下的一口气,就伴随着那张挥之不去的笑脸,持续不断地让他郁闷憋屈烦躁。
覃与看向对面落座的女人。这个世界的她看上去比记忆中要消瘦一些,原本的大方自信被这几年不太如意的工作磨钝了些,对于自己这位突然提出要见面详谈的陌生人多了丝慎重和提防。
但她既然还是选择了见面,那也就意味着她的野心并未真的被现实磨灭。
覃与欣慰地笑了笑:“明女士,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覃氏呢?”
没有想到电话里提出要挖自己的人竟然如此年轻,说不上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更多的明芷还没来得及喝下一口水平复心情,就被对方这句问话呛到了。
她急急忙放下手里的水杯,拿餐巾擦了擦唇角的水迹,上半身因为激动几乎要趴到桌上:“去年做了雍禾那个项目的覃氏?”
覃与望进她亮得逼人的眼睛:“没错,有兴趣吗?”
对于明芷的能力,覃与在找人调查她这几年的工作经历时就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虽说这个世界的明芷发展处处受限,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进入覃氏成为覃珏的助理,甚至现在已经沦落到在一个小私企里做着位置尴尬的财务工作。但她并不认为这几年的工作蹉跎了明芷的青春,单从她对待每一份工作尽善尽美的态度和最终呈现的结果来看,她并没有因为工作的不如意而消极怠工。
覃与所看重的正是明芷的韧性和不服输,至于能力,她相信只要提供给她足够发挥的舞台,明芷一定会比她更加严苛迫切地自我压榨。
对于覃与拒绝自己分配的助理转头又亲自挖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助理这事,覃珏倒没多大反应。父女俩晚上吃饭时聊到覃洪两家合作案,覃珏也是公事公办般提了一嘴,见覃与神色淡然也就明白她心意已决了。
“横竖机会也就这一次,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他仍旧一副不甚关心的模样,但覃与知道他能问到明芷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将这个人从头到尾全都查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