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室里,幸村精市正在教切原赤也台球的基本玩法,真田弦一郎抱着球杆站在一边,严肃的表情仿佛在说:学不好就准备挨揍吧。

仁王一華心下好笑,走到丸井文太和柳生比吕士之间,懒散的望向台球桌上三人。

“电话打完了?”

温润的男声从身侧响起,仁王一華寻声看过去,柳生比吕士手里端着杯水放在胸前,正借助镜片的遮挡垂眸看向她。

仁王一華能感觉到,此刻,柳生比吕士面对她时的那份刻意隐藏的戾气似乎不见了。

摸不准这人的心思,她只是点头,语气有些散漫,“打完了。”

柳生比吕士将手杯放到身后的置物柜上,抬手推扶下眼镜,对着仁王一華笑,“昨晚和部长一个房间,睡得还好吗?”

通过电话将这话全部听进耳朵里的仁王雅治顿时愣住,险些震惊到折断了医院护士递过来的签字笔。

什么叫昨晚和部长睡得好吗!

仁王雅治还没消化掉之前的信息,紧接着又听柳生比吕士用担忧的语气补充道,“仁王你今早起的挺晚的。”

仁王雅治:“???”

仁王一華起得晚?

仁王雅治心中警铃大作,虽然很想立刻大声质问仁王一華昨晚的状况,但他忍住了,只是单纯发过去十几条消息表示问候。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仁王一華无奈,一边往外掏手机,一边应付着身边的柳生比吕士,“比吕士,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像副部长那么无趣了,聚会诶!难得休息!睡个懒觉都不行吗?”

“我很无趣?”

身后响起男人冷硬质问的话语,仁王一華很自觉的往旁边退开半步,下一秒却被真田弦一郎用拳头夹住了脑袋。

太阳穴传来痛感,仁王一華求饶,“疼疼疼疼!”

“副部长,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真田弦一郎看着脸皱巴成一团的仁王一華,松开手,朝她怀里塞过去一柄球杆,语气没什么变化的开口,“过来陪切原练练手。”

仁王一華揉着发胀的脑袋,“练手就练手,干嘛那么暴力,副部长这样,就算有喜欢的女孩子也会被吓跑吧。”

真田弦一郎身体僵住,“说这样的话,我看你是太松懈了。”

仁王一華抱着球杆退后两步,生怕真田弦一郎会恼凶成怒过来再给她一顿锤,事实上,对方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就独自一人站到了台球桌一侧。

真田弦一郎的身影让仁王一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就好像他被她的话打击到了。

所以说,是不是真田副部长强硬的态度下也有一颗渴望甜甜恋爱的少年心?

仁王一華收回探究的目光,举着球杆来到切原赤也身边,“你先来?”

切原赤也没和仁王一華客气,抬手将额前的刘海捋到脑后,他按照幸村精市的指导压低身体,控制球杆击打桌面上的白球。

球体撞击,接连发出几道脆响,五颜六色的球体瞬间散落到桌面各个位置。

切原赤也偏头看向仁王一華,眼底带着少年特有的自信与傲气。

仁王一華垂眸,找好角度对着白球击打过去,动作干脆利落,半点没给切原赤也这个新手放水。

仁王一華第一次进球时,切原赤也还能安慰自己是她运气好,直到后面被杀得片甲不留,切原赤也终于没忍住红了眼眶。

太欺负人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的嘛?!

望着红了眼眶的切原赤也,仁王一華感觉自己好像过分了,但有一说一,小海带哭起来挺好看的。

打了一会儿台球,感觉有些累了,仁王一華伸了个懒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默默看着其他人玩。

坚持到临近中午,因为准备的食材已经在昨天和今早消耗殆尽,仁王一華如愿以偿地迎来了聚会的解散。

带走别墅里的垃圾,众人在公交站牌旁坐上了去往不同位置的公交。

幸村精市等来了他要等的车,回头望一眼站牌旁的仁王一華和柳生比吕士,他摆摆手,笑容温和,“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公交车车门缓缓合上,柳生比吕士对着幸村精市挥手告别,“幸村部长,路上小心。”

说完,柳生比吕士从包里掏出遮阳伞撑开举在仁王一華头顶,“走吧。”

柳生比吕士身边的仁王一華明显愣了下,她奇怪的看向柳生比吕士,“去哪?”

“[歌剧魅影]重映了,这会儿过去刚好赶得上下午场。”

柳生比吕士随口说着,不等仁王一華想到借口拒绝,他已经抬手招了经过的出租车,绅士的替她打开了车门。

仁王一華:“……”

仁王一華坐到后排,车门被柳生比吕士重新关好,透过车窗,她看着仿佛身陷茶色滤镜的柳生比吕士绕到副驾驶上车,说不清什么心情。

车子启动,出租车不算大的封闭空间内一时间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