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来沈郁一直抱着寸步不离,当成孩子的破枕头,他不再抱了,就好像他知晓了那只是个死物,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可梁睿哲观察过,沈郁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除了晚上会经常做噩梦,依旧不记得顾英羿这个人是谁,连章炀也没有想起来。

唯一接受的过去事物只有柴柴,柴柴养在梁睿哲家里,他记得了柴柴是自己养大的狗狗,但是并没有记得后来那些事情。

梁睿哲一开始还有点担心他,后来见沈郁神色如常的和章炀重新认识重新相处,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才慢慢放下心来。

谁都没有在沈郁面前再提顾英羿这三个字,对沈郁的过去,大家心照不宣,闭口不言。

一年时间,沈郁的右眼完全复明了,左眼看的还是有些模糊,不过能大致看见些东西了。

鹿迁把自己的礼物,还有顾英羿刻的那只小熊木雕送给沈郁。

沈郁单纯,他以为都是鹿迁送的,欢喜的不行,把泥人和有点难看的小熊木雕宝贝的摆在自己卧室床头。

梁睿哲沉默地看了眼那个木雕,没说话,心里已然猜到了是谁送的。

一顿饭吃的高高兴兴,一起吃完蛋糕,司机来把鹿迁接走了,沈郁被章炀忽悠着喝了两口果酒后醉的不省人事,而章炀一个人嗨的不行,也喝多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梁睿哲任劳任怨,先把沈郁抱回了房间,给他照顾好才出来查看章炀。

“章先生,需要在这留宿一晚吗。”梁睿哲好意说道,看章炀这样子,车肯定不能开了,他是一个人来的,也没带司机。

谁知章炀听后,醉醺醺抬起头,“不不在这,我叫,叫司机来接我。”

他磕磕巴巴说着,而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了半天才点开通讯录,他原本想找司机的号码,结果手指头直接按下了置顶的号码。

“喂。”电话响了一会被接通,听筒里面传来一道不属于司机大叔的年轻声音,那声音好听极了,像道凛冽的清泉流淌过章炀耳朵,酥酥麻麻。

但喝多的章炀,并没有认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来,来接我,我在,在”

梁睿哲适当开口,“枫林小区,二零二。”

“哦!枫林小区,二二零二。”

电话里问:“你喝酒了。”

然而下一秒章炀就挂了电话,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梁睿哲把人搀扶到沙发上后收拾起了地上的狼藉。

“你脱我衣服干嘛?”/沈郁失踪

没一会儿,梁睿哲家房门被敲响,梁睿哲放下手中正在洗的碗过去开门。

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模样俊朗的青年,青年看着年纪不大,还带走几分青涩眉眼间的冷淡让他看上去有些疏离感,身上穿着干净的衬衫长裤,肩膀上背了个背包,怎么看都还是个学生的模样。

“你好,我来接章炀。”

章炀的酒疯在许江沉把他接出梁睿哲家后就开始发作了。

许江沉打的出租车,路上章炀发现来的是许江沉,像只猴子似的缠到许江沉身上,两只手死死抱着他的腰,“许,许江沉!我没打电话给你,你怎么跑来接我了!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江沉默不作声,任由他发疯。

“承认吧男人!你就是就是喜欢我了!”

“没有。”许江沉面无表情说。

章炀被酒精熏红的脸颊红扑扑的,醉眼朦胧盯着许江沉看,听到许江沉无情的话,顿时委屈起来了,瘪着嘴嗷嗷哭,“我,我都追你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有追一个人这么久!你就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吗!”

“你没良心,你铁石心肠,你,你个狗东西你他妈修,修无情道了吗你。”章炀到最后说的越来越离谱。

许江沉:“”

前面开车的司机被章炀胡言乱语的话逗笑,以为小两口在闹着玩呢,忍不住调侃道:“哈哈哈,你小男朋友真有意思。”

章炀攀着许江沉的脖子,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声,许江沉瞥了一眼脸颊酡红的章炀,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出租车开到许江沉住的小区,许江沉付了钱,搀着醉到不行的章炀下车。

章炀垂着脑袋,几乎是被许江沉扛在怀里拖着走的状态了。

走到楼梯,声控灯明亮起来,照亮昏暗狭窄的楼道。

这里原本是没有灯的,在章炀来之后,许江沉便自己买了个灯泡装上了。

回到家,许江沉打开灯,家里的东西仍然是两人份,章炀腿好了以后依旧以各种理由死皮赖脸住在他家,许江沉没刻意撵他,但也没说让他留下来的话,章炀才不管这些,偶尔脸皮薄了,觉得一直蹭吃蹭喝不好意思,就主动买很多菜把他家冰箱填的满满当当。

再后来他实在不好意思了就回家住几天,然后又跑来他家住十天半个月的。

于是他的东西许江沉便一直留着。

他把烂醉如泥的章炀搀扶到房间放在床上,给他脱了鞋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