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温度适宜,沉辞音却感觉到不同寻常的闷热。

舌尖还残留着果酒的余韵,酒精带来的眩晕感后知后觉地从颈后攀上,开始席卷她的大脑。

汽车平稳地行驶,眼前的景象却在小幅度模糊晃动,她闭眼,缓了几秒,意识到这是酒的后劲上来了。

那么一小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果酒,居然后劲这么大吗?

车在她家小区楼下停住,楼栋门口的路灯散发着昏幽的光,冷清清地落在挡风玻璃上。

沉辞音解开安全带,言昭问:“不请我上去坐坐?“

“很晚了,不太合适。“她极力掩饰自己的状态,下车,弯腰和他道别,”谢谢你,再见。“

她关上车门,突然又想起什么,折回来敲了敲车窗:“你等我一下,你的外套在我这,我拿来还给你。”

她都佩服自己,快醉了还能记住这件事。

言昭坐在车上,闲闲地支着脑袋:“你住几楼?”

“四楼。”

“嗯,那就辛苦你多跑几趟。”

沉辞音像是被这话戳中,面露犹豫:“我给你从楼上扔下来吧。”

她是真的醉了,说话都不讲逻辑了。

“算了,你和我上去拿。”她低头在包里翻找钥匙,“我不想爬楼。”

言昭游刃有余道:“不太好吧?”

“什么?”

他原话返还给她:“很晚了,不太合适。”

沉辞音有点迷茫:“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说的也是。”他心情颇好地下车,“走吧。”

楼道的声控灯随着两人的步伐被一层层点亮,又一层层熄灭。

沉辞音站在门口拧钥匙开门,头晕晕的,有些无力地责怪言昭:“你知道那个酒会醉,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你自己点的单,我以为你喝过。”他站在身后,“谁能想到你酒量还是这么差。”

她知道这事也怪不到他头上,闷闷地应了声。

“下次没见过的酒,不要随便乱点。”

“我从来不乱喝酒。”

门被打开,她点亮客厅灯,光线涌了出来。

言昭轻笑:“哦,所以是因为今晚有我在,你才敢乱点?”

沉辞音蹙眉:“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

他向前迈步,踏入门内。

大门“砰”地,在身后合上。

——

音音: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言昭:但是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