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杀生丸。”

“嗯”浅淡的回应了一句。

绒尾从树梢间刷的下冒出,欢快的左右摇摆,像是代替杀生丸打招呼一般,顺势缠绕在梨奈身上。

从不掩饰自己热情的绒尾,今天也在沉迷贴贴,瞥了眼杀生丸。

心底有些好奇他的表情,只可惜他坐的太高以至于看不清对方的脸色。

不过,可以想象不会很美好。

克制住想要揉捏绒尾的冲动,她此前从未觉得自己是毛绒控,但被绒尾圈住的感觉实在很棒,尤其是肌肤和绒尾贴贴时的毛绒触感。

或许,她可以试着在神社养点小宠物?比如:萨摩耶?

和绒尾贴贴了一会儿,时间还早,她要先去本殿准备清除怨灵的符纸。

手中拿着的信封是之前祓除怨灵得到的报酬,一百万日元(五万rb)。

今天要做的事不多,午休时间可以睡一觉。

想着自己的事,梨奈没搭理挂在自己身上找存在感的绒尾,绒尾不悦,直接贴在她的脸上,张扬且清冷的梅花香尤为馥郁。

见她依旧不搭理自己,绒尾瞬间不爽,稍稍用力限制住她的动作,腰上的力道越发用力,甚至一圈圈的缠绕住她的大腿,阻止她的动作。

回过神的梨奈看到自己已经被困成粽子,表情微囧,总觉得养了一个很爱撒娇的小宠物。

“呐,杀生丸,可以麻烦——”话还没说完,绒尾肉眼可见的炸毛。

明明只是绒尾,梨奈却微妙的感受到对方被忽视的不悦。

应该是错觉吧?

面容清冷淡漠的犬妖依旧坐在树梢间,极为优渥的骨相,懒散中透出一丝倦意的眼眸,冰冷孤寂。

“——松下尾巴吗?”她还是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抿着唇,杀生丸垂眸看去冷若冰霜。

瞧见她眉宇间的打趣,杀生丸手指用力。

近日绒尾确实有些不正常,他觉得应当是自己第二次蜕变要开始的缘故。

从幼年到少年,这是犬妖的第一次蜕变,从少年到青年,这便是第二次,二次蜕变之后才是成年。

每逢蜕变,血脉自身就会寻找令他舒适的地方进行蜕变,也许是因为对方体内的力量?巫女的力量。

杀生丸眯起眼眸,清冷的瞳仁盯着对方,半响,缓慢移开后并未言语。

捏着绒尾让它滚回来。

很显然,如果生物有自我意识,那么它必然不会单纯听从本体的命令,有点复杂,说的简单一点就是,绒尾这家伙,叛逆期到了。

犬类的腹部和尾巴是最脆弱的两个地方。

从绒尾的颤抖中可以看出,这回杀生丸是下了死手。

颇有一种准备给自己做断尾手术的既视感。

即便如此,绒尾依旧不愿离开。

感受到绒尾的宁死不屈,她反倒是有些心软。

偷偷瞧了眼杀生丸,对方大概是真的怒了,金色的兽瞳半眯着,妖力蠢蠢欲动。

她轻咳一声,试探性的握住绒尾用手指给它顺毛,小心翼翼:“其实绒尾这么挂着也挺好的。”

不怕死的绒尾在被梨奈握在手上时发出可怜的轻颤。

有种看到小动物被虐待的既视感。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中计了。

杀生丸眯起眼,嗤笑一声。

在他即将暴怒的瞬间,绒尾乖顺的回到他怀中,垂在他的肩膀上,老老实实。

而后杀生丸头也不回的离开。

对于犬妖时不时生气走人的行为,她觉得自己已经习以为常。

狗傲娇,习惯了。

午后,椿日神社外的浓雾彻底散去。

梨奈领着小纸人打开酒窖的大门。

许久没有打开的房间灰尘弥漫,里面的温度很低,比外面要低得多,刚入内打了个冷颤,凉意顺着肌肤扫过。

“咳咳,温度好像有点低了。”她嘀咕着。

阳光入内,照亮酒窖。

闲来无事,梨奈每年都会在椿日神社酿酒,倒不是用于侍奉神灵的口嚼酒,而是普通的樱花酒。

莫名的,她觉得冬天的时候可以酿一些梅花酒。

觉得自己想到梅花酒的念头来的有些突然。

早樱用来酿酒是最好的,口感清冽带着樱花香,第一批酒已经差不多可以喝,按照惯例,她会送一些给阴阳寮里的前辈们。

架子上放着小酒瓶子,地上则是陶罐酒器。

打开封口盖,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每年都酿酒,手艺还算不错,小纸人们自觉举着玻璃瓶等待灌酒。

清冽的酒器弥漫开,她拿着玻璃瓶装了一杯,味道醇,入口微涩后调醇厚回味甘。

今年的酒也很不错,她满意的点点头,第一想法却不是先分装送给前辈们,而是装一点出来请杀生丸品尝。

她有点好奇杀生丸喝酒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