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群山环绕的陆家村山清水秀,村民们的日子过的不算富裕,但也是勤恳劳作,安居乐业。

陆钟海一下一下的锄着地,被晒的黝黑的脸上都汗津津的,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把衣物松开半点,惹的一旁同样劳作,却已经半裸上身的农夫们说笑了起来。

“钟海,你说你热就脱了,捂的那么严实,又不是娘们还怕我们看不成。”

“就是,就是。”

“嘿嘿。”

陆钟海傻笑了两声,非但没有脱下衣服,反倒是拉紧了衣襟继续嘿咻嘿咻的锄着地。

“真是个傻子。”

“嘿嘿嘿。”

陆钟海没生气,依旧是憨憨的笑笑。

毕竟他本来就是个傻子,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就在他准备埋头苦干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农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钟海,钟海,你快回家看看去吧,出事了。”

听着农妇的喊声陆钟海终于抬起了头,不过他脑子不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个出事了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其他人先一步围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李婶子你快说啊。”

“哎哟,你们让我喘口气。”农妇跑的胃疼,一边插着腰一边拍着胸口,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这也说不清,钟海的媳妇儿来了。”

“什么?那傻子什么时候有媳妇了?“

众人不信,赶紧把那傻子给拉了过来。

“陆钟海你什么时候娶的媳妇,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啊……”傻子摇摇头,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

“嗐,那还不赶紧回去看看。”

说着,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农夫们也顾不得手里的农活,半拉半扯的拽着陆钟海那傻子回了家。

一进那院门,就看见一顶大红花轿停在当中,这让人们更加疑惑了,围着那轿子议论纷纷。

陆钟海不明所以的被李婶拉进了屋里,才发现自己那破旧的小屋里早就坐满了人,村里的族长耆老一应俱全,看来这事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

此时村长站了起来,拉着陆钟海到了一个老妇人的面前,“这就是陆明成的曾孙,钟海。”

“哦,这就是我家新姑爷,真是一表人才啊。”

这老妇人说的话,连陆钟海这傻子都能听得出违心来,不过他依旧没说话,依旧是憨憨的笑笑。

见人来了,族长连忙把屋里一干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这才让那老妇人才道了原委。

院中轿内坐着的姑娘叫做凌雪竹,原是朝中高官的幼女,但是家族遭人陷害蒙了难,抄家那日凌小姐吓得犯了心症当场了就昏死了过去,谁知道竟因此躲过了一劫。

那老妇人原是凌家老仆,凌家老夫人念她兢兢业业几十年,早几年放了她的身契回家养老去了,但是得知老东家蒙难,老妇人连夜赶了去,谁知道凌府早就一片狼藉,只在绣楼里找见了不省人事的凌小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把人给救活了过来。

虽然这人是活了,可凌小姐毕竟是罪臣之后,如若被抓不管是没为官奴还是流放千里对于凌小姐来说都是死路一条,思来想去老妇人便想到陆钟海。

陆家曾祖陆明成原本也是当官的,和凌家曾祖是知交,只可惜陆明成为人耿直没多久就得罪了权宦,被罢官回了原籍。

凌家曾祖念及故友便定下了婚事,然而一直到了陆钟海这一辈才算是把这凌小姐给送了过来。

“海哥儿,你看这婚事……”

等老妇人说完,村长便看向了陆钟海,虽说他是个傻子,可毕竟是祖上订下的婚事,他们虽然是宗族的长老也不便一口回绝,只是……这女子毕竟是罪臣之女,万一……连累乡亲可怎么办。

“既是我曾祖订下的,那我肯定是要娶的。”

陆钟海答的利索一点也不带犹豫的,然而这答案可是吓坏了村长。

“海哥儿,你可想清楚,那凌小姐……可是,戴罪之身,你要娶了她,万一,万一……哎。”村长也是个老实人,太难听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村长可是怕她连累?凌小姐无处可去,如果我不管她,她还能去哪里?”

“哎。”

村长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唉声叹气的。

谁知道陆钟海却紧接着道,“村长要是担心,我们可以从村子里搬出去哪里啊!”

“你一个傻子带着一个女子能搬去哪里,算了算了,就留下吧。”

村长纵然担心,可也不忍心真把陆钟海给赶走了。

摇着头就带着其他人走了。

老妇人见陆钟海愿意把人留下,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深怕陆钟海反悔似的,就去了院里把凌小姐给请下了轿。

外面看热闹的人自然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都好奇这傻子的媳妇长得什么模样。

“不会是个母夜叉吧,不然怎么巴巴的给傻子做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