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现在被赶了出来,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呦。”老太太在屋里头走来走去,又看着门口的两个人摇头叹气。

这些天都是阴雨绵绵,今天却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她们抄小路步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陈家,此时两个人全身都湿漉漉的。好在现在是快要入夏的时候,不然两人身上单薄的衣服加上淋雨定是要感冒的。

陈春兰一进门就跪在了门口,此时她觉得丢人,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被丈夫威胁去离了婚,今天又被他们一家赶走,除了回娘家,她已经没有任何去处了。

“妈,余强已经把其他女人带进门了,公婆也不帮我,我没有办法呀……呜……”陈春兰委屈、愤怒、无助的情绪随着她的哭声一下子涌了出来。

陈老太太一共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陈春兰是小女儿,大女儿在生二胎时难产死了,老伴也在几年前病逝了,现在老太太跟着儿子和儿媳生活。

老太太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小女儿,小女儿连嫁人收到的礼金都没有她大女儿的多。她当年头胎一举得男,在老陈家稳了地位。可多子多福,只生一个儿子哪里够?之后二胎时却生了个女儿,她以为只是这次运气不好;接着生叁胎时又生了个女儿,她就更不喜欢了。后来很多次怀上都保不住而流产,也因此伤了身,之后就没再生育。

可是再不喜欢,也没有当妈的把刚回娘家的女儿赶出去的道理,她对说小女儿说:“你……你暂时回来落脚就算了,怎么连她也带回来了?”

老太太指着门口那个面容黑黄,全身瘦弱,单薄的衣服已被雨淋湿透,枯黄的头发还滴着水,脚下那双旧得半脱胶的拖鞋全是泥的小女孩。她抱着一只胳膊无措地站在门口,像一只被人丢弃而来到屋檐下躲雨的小猫。苯魰後續將茬nih&119900;&120107;ggê&169;o&120210;更薪 綪捯nih&119900;&120107;ggê&169;o&120210;繼續閲dμ

陈春兰觉得理亏,无法反驳,只能恳求着:“妈,四娣也被赶了出来,她就跟着我一起回来了。她吃得少,很能干活,你行行好……”

接着,她拉着余四娣一起跪下,又给了女儿一巴掌:“你怎么这么木,不会叫人呢!这是你外婆!”

“外婆……”余四娣弱弱喊着,对这个妈妈的妈妈没有一丝亲热感。

外婆虽然不像奶奶那样打骂她,但外婆从来没有到余家看过她们。过年她们来拜年时,外婆也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给她的红包还没有她表哥的十分之一,吃饭时她夹一块肉都被对方幽幽地看一眼。

余四娣一直能感觉到,外婆并不喜欢她。甚至是对她妈妈陈春兰,也感觉不到外婆有多喜欢。

老太太没有回应余四娣,反而指责陈春兰:“我就说你傻。她是余家的娃,你不带回来,他们还能不管?也不怕警察抓了去!”

余四娣半年前杀了人的事,除了附近几条村知道具体是哪个人,其他地方要是没有熟人去传,只是单纯知道一个骇人的新闻罢了。别说余四娣是未满14周岁的人,就算是成年了,新闻也不会公布她的姓名和具体信息。

陈春兰和娘家关系一般,除了过年或娘家摆酒席之外,陈家和她没什么来往,陈老太太对半年前的事并不知情,不然余四娣连陈家的门口都不能站了。

“男人打自己的老婆警察都不管,老子打自己的孩子警察更不会管的。妈,你就留四娣在这住几天,到时候我再带她回去求求情……”陈春兰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唉,我说了不算。等你哥和嫂子回来看他们怎么说。起来吧,跪在那让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她老了,老伴也不在,只能听儿子的了。

陈春兰拉着余四娣站了起来,让余四娣去厨房用柴火烧一壶水,自己却拿着扫把搞起卫生来。

“你要勤快一点,知道吗?”她悄悄叮嘱着余四娣。

余四娣熟练地生了火,火光把坐在灶前的她照得暖洋洋的,身上单薄的衣服也烘干了不少。她想到她的妈妈还湿着,就跑出厨房向妈妈提出互换活干的事,她想让妈妈也能烤烤火。

“妈不冷,你快进去吧。你这样等一下外婆就要说你了。”陈春兰又把余四娣赶回了厨房。

余四娣重回厨房,当水开的时候,她拿起一只碗迅速地倒了一碗开水,给陈春兰端去。

“妈,你喝。”她小小的手将碗递给陈春兰。

陈春兰心中一暖,把碗接过来还没喝,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呦,这不是春兰吗?现在也不是什么日子,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嫂子我去买些肉回来呀。”说话的人是陈老太太的儿媳,叫罗小珍。

如果不熟知她,还以为罗小珍是个热情的人,但事实上她只是个嗓门大,吃不了一点亏又很会算计的人。她不仅对陈春兰这个小姑没有感情,连陈老太太都要看她脸色。她老公也不敢反驳她,她只对她的儿子溺爱。

陈春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