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晓得那名神族被白虎一族的族人打包送回了西海。

暂住客栈与北俱芦洲

戌时末,三人将将在客栈打烊时踏了进去。

起先一切顺利,可到了要几间房时犯了难。

要三间吧,小神君不过千岁,要说玄又放心让他自个住弦锦都不放心。

两间房吧,小神君和谁睡又是个难题。

真是难为百八年一次想住客栈的白虎主君。

瞧着还在发愣的玄又,弦锦无奈的上前用折扇敲了敲她腰间别着的的鸣鸿,示意小神君可以睡刀中世界。

看见弦锦动作后反应过来的玄又朝店小二竖了两根手指,“两间房。”

被店小二领进屋中时,小神君跟在玄又后头笑着朝弦锦摆了摆手,而后便在玄又关上门后笑不出来了。

还以为能体验一下住在凡间客栈是甚么感觉的小神君被玄又揪住后衣领扔进了刀中世界。

还未反应过来的小神君和刀中世界的赤虎面面相觑,反应过来时再怎么撒泼打滚玄又也不放他出来。

等小神君爬到赤虎的背上薅掉两撮毛后开始在刀中世界胡作非为时,又发现自己的神识已经探查不到外头的世界了。

好不容易睡个好觉的玄又怎么可能还会放他的神识出来打扰自己。

小神君逮着神力所化的赤虎同自己疯玩半个时辰后,也靠着赤虎睡了过去。

这一大一小睡得倒是熟,那厢的弦锦倒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皆在想那奎木狼是怎么回事。

现任奎木狼好像是在西牛贺洲修炼成型的狼妖。

弦锦扒拉扒拉自己于上界听见的传闻,企图再想起甚么,想了半天也只想起扶柏讲玄又护短这事儿。

那时的青阳主君嗤笑一声,反问了一句,“你不护短?上回还为了你坐下的游奕灵官去文华殿将那主事绑起来打一顿的是谁?”

和友人间的陈年往事如今回忆起来,倒是存了些趣味。

护短。

那空了六千年奎宿神职不会就是玄又留给那狼妖的吧?

那狼妖是个甚么来头?

弦锦不可避免的想。

横竖睡不着的弦锦半撑着坐起来将放在床榻上的折扇摸过来放在手心摩挲着。

翌日,几乎一夜未眠的弦锦紧握住手中折扇等玄又付了给客栈的银钱后同她一前一后的走着。

“在往北走个三百八十里就能到北俱芦洲,”玄又装作眺望的样子看了看前方,“估摸今夜就能到了。”

弦锦觉得她孩子气的动作有些好笑,却也不自觉的一起做了,这一看不得了,前头瑞气腾腾,怕是哪路神族下界了。

“估计又是要任职的神族在历劫,”玄又瞧了两眼便不再去看,“说起来还是当年扶柏历的劫难好笑。”

“我晓得,她历的是尘世劫中的财劫。”说着,弦锦忍不住笑起来。

“也就只有友一凝和以秋枫历的是情劫,六识历的也不是情劫。”

闻言,弦锦压了压眉梢,司命星君不是一直都是书写神族历劫的劫难么,难不成友一凝自个给自个写了段跌宕起伏的感情故事?

“她给自己写了历劫的命簿?”

“那倒没有,她当时历劫时的命簿上是一片空白,全由她自个发挥,”玄又神神秘秘的笑了笑,“青帝和勾陈大帝还有好几个都下去凑了热闹,也包括我。”

“听你这样说,这情劫似乎不简单。”弦锦顺着她的意往下接,但不可否认的,弦锦是真的对友一凝历的是情劫这事儿好奇。

“是不简单,谁会晓得以秋枫的情劫和她撞到了一块,两个人命簿都是空白,可苦了我们几个下界陪同她两历劫。”

玄又扶了扶刀柄,探了一缕神识进去看小神君,发现他还没醒后又继续道:“说来好笑,青帝在其中还扮演了她救命恩人的角色。”

“你呢?”弦锦侧头去看她。

“我和扶柏一样,都是自小跟友一凝一块儿长大的。”

说起来,玄又倒是有些怀念那些陪友一凝历劫的日子,“不过友一凝和以秋枫的情劫故事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回头我去友一凝那儿把她历劫的命簿拿过来给你瞧瞧。”玄又扭脸去找弦锦。

猝不及防撞上玄又含笑眸子的弦锦赶忙把视线归于前方,而后化成清风向北飞去。

这是怎么了?

随后跟上去的玄又有些疑惑。

将将踏入北俱芦洲的地界,弦锦同玄又就被糊了一脸雪水,四周皆是凛冽的风雪,压根睁不开眼,呼啸而过的风刮的脸侧生疼。

这北俱芦洲的风雪还是老样子。

玄又咬牙用神力罩了个罩子在身前,随后也给弦锦罩了一个。

“这北俱芦洲还真是,”弦锦四下看了看,只望见看不到头的风雪,“荒无人烟。”

“非也,再往前头走走才是北俱芦洲,玄武主君的翎华殿也在那处。”玄又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