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疏指骨纤长有力,握住她腰间堪堪只需一掌,他禁锢得那样深,仿佛要将指尖嵌入她的皮肉中。

直至林鹭觉得疼痛,却又急急挣脱不开,咬上他舌尖时,少年这才将指尖松开了些。

她前几日还在想,临近术法期限,要如何在能够在这短暂的时日重再提一提同祝如疏的好感度,才能够让再次面见之时,祝如疏下手之时能够轻上几分。

至少她知晓,在此短短的期限中,是没办法真的将其攻略下的,毕竟这种疯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将真心显出,同她以心换心。

现如今,好感度只能能拿一些是一些了,若说攻略她还需想想另辟他法。

祝如疏咬着她的唇,好似狗叼着一块舍不得吞咽下去的肉,放在嘴边馋得紧,却只敢舔了舔皮肉,不敢真的吞咽下去。

林鹭下口咬伤他的力气并不小,少年唇下的动作却好似有几分怜惜之情,似乎怕自己将他弄坏了。

怜香惜玉这个词用在祝如疏这人身上尚且违和。

他的吻同剑一般毫无章法,最初舔舐,到后来似乎要将林鹭生生吞咽下去,舌尖在唇腔之中流转一圈后,甚是还顶上了林鹭的上颚。

林鹭没跟旁人亲过,电视剧里的吻向来只是宛若蜻蜓点水一般。

祝如疏这样的,将她亲得喘不上气,身子发软的,还是第一个。

林鹭分不出空袭再思及他物,只觉得好像当真要被吃下去了。

她属于是有胆子去勾着祝如疏进她的圈套中,却没办法将少年真的吃下去,只能宛若水中波纹,只剩着一圈一圈淡色涟漪,最后再任由祝如疏将她勾着不知去何处。

她的舌尖欺不过他,便只能像乖张猫儿般,一边企图亮出爪子,一边不甘不愿的只得迎合他。

谁知,倾身而下的少女竟被他吃得身子软倒,趴在他胸前好似闭了眼眸昏睡过去。

祝如疏动作微微停滞。

二人之间几乎身子紧密相连,宛若镶嵌在其中,毫无缝隙,唯一的阻碍便是那层薄如蝉翼的衫衣。

趴在祝如疏身上的少女身子滚烫,几乎将他烫得好似睡在火中,周身不知怎得僵硬了几分。

她睡得不舒服,在少年身上挪了挪位置,这才有几分停歇下来,呼吸均匀。

祝如疏的身子有两处地方好似出了些岔子,他听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从未像现在这般猛烈。

这震动声宛若那日站在角落处,同他说着些毫不相干让人生厌之话的少年。

祝如疏起了心思,想将这颗心完完整整剖下来,在血热滚烫之时,递到她怀中。

他的身体被撕裂开,在这簌簌寒风和漂泊雪夜中,心脏好似比他更加渴求少女的温暖和柔软。

祝如疏却有些庆幸没将她当真拆下吃进肚中。

血会让温暖之物变得粘稠、肮脏,会让温暖之物变得死气沉沉。

母亲从不跟那些来往之人亲吻,他们似乎只耽于床榻之乐趣,好似将她折磨得求生求死,才能够让他们神经振奋。

少年思及此处,竟无端多生出几分厌烦。

还有一处。

他竟无法知晓为何在此境之下挺拔而起。

他只视之此物为不详。

他从少年时偶尔便会觉得交—媾之事也间接将他的母亲害死了。

祝如疏看不见,听着耳边安静又肃然而过的风声,琼花如羽,他们在轻声细语,宛若少女柔软如此、又泠泠如水的声音,催促他犯下错误。

祝如疏蓦然起身,将少女平放在床榻上。

他的身体好似有某处已然支撑不住,薄薄的汗液托于他的眉目之间,双目无神,几分朦胧水雾攀附而上。

他小心翼翼,手中捧着的是无比珍贵之物。

眉目间的凌冽和冷然被折磨摧残得半点不剩,折下腰腹,鬓角蒙着薄汗。

清冷的月色从薄如蝉翼的窗户纸面上窥进屋几分,照着少年半跪在床榻上倾颓的虚影,他宛若一只即将羽化的玉蝶。

长睫宛若震颤的羽翼。

清冷苍白的脸颊上竟少见的,托着半分红晕。

在他这张清冷的面容上,显得妖冶万分。

祝如疏年少之时,极度厌恶,他自小便明了情与欲不过世间最为肮脏之物。

撕开那廉价又善伪的外壳,便只剩下利用、欺瞒与背叛,羁绊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他不知晓,从来都不知晓。

他的眉目生得好看,长睫还在微微轻颤,少年的玉影好似多了几分破碎之感。

直至耐力的尽头,纵然剑拔弩张,两种心绪还在其中殊死搏斗,都想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他终是伤痕淋漓。

不惜叛下自己长久以来的意念,他悄然张开五指握紧,小船比他想得摇曳了几分,他的指尖掌着船桨,只是在海面上茫然,他不该何去何从。

他从未有过这般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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