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西。”少年的眼睛恢复了一点清明,他剥开伊尔西金色的碎发将藏在心底的事情一股脑说出:

“我第二次觉醒是在126星,你都不认得我,我只能拿着你的照片抱在怀里……”

伊尔西起起伏伏,他听着白榆的声音,不知何时背后由冰凉的瓷砖换成了微凉的墙面。

第三次觉醒的雄虫明显更加有力,白榆揽着伊尔西后背,让他整个虫挂在自己的身上。

随着一步步走动,伊尔西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了白榆满是抓痕的后背和自己的脸。

他从来都不知原来自己是这个样子,满脸潮红,眼神溃散,张着嘴,一副……

“唔~”他感受到热意,浑身痉挛着,一口咬住了白榆的脖颈。

阿文: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他语气平静仿佛真的在陈述事实。

“有时候我也希望自己死了。”迦尔没有反驳,他颇着一只脚在前面带路。听到这话他摸了摸已经没有眼球的眼眶继续说道: “死在遇见他前就好了。”

阿文看着前面歪歪扭扭的背影,想到刚才迦尔拿出的成摞的,分类规整,从好几年前就开始留存的证据,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们沉默着,终于在磕磕绊绊中走到了塞达的墓地。

那个没有任何碑文的土堆上,只有一块没有任何字的墓碑立在那里。

阿文的眼睛有些酸,他知道尤利安的墓,但他找了好久都不知道塞达的墓在哪里,他站在原地,看着迦尔一瘸一拐地来到土堆前。

那里开着一朵,唯一一朵蔷薇,明明不是盛开的季节,明明是在土地贫瘠的边缘星,却依旧开得美丽热烈。

迦尔一靠近,蔷薇就随风轻轻摇晃,一下下蹭着迦尔的手指。

夕阳西下,阿文需要回去了,但他看着迦尔还坐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架势: “你不回去么?”

迦尔摆了摆手,暖橙色的黄昏温柔地打在他的脸上,连那只残缺的眼睛都蒙上一层柔和的光: “我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我要陪着他。”

“他其实是怕黑的。”

“他一个人呆了那么多年,我得陪着他……”

阿文没有说话,听着迦尔一句句散在风中的话,眼泪流淌了一路。

迦尔靠着无字碑,脸贴在土堆上,他好像看见了塞达站在不远处向他朝着手。

还是当初的样子,一点没变啊。迦尔笑着,缓缓闭上了眼。

那朵盛开的蔷薇倏然而败。

【作者有话要说】

米达尔:每个厉害的医生总有个霸总朋友,而我就是你们py中的一环!

番外有尤利安和白榆他爸的故事(在地球重逢),突然在想要不要也加上伽尔的,给他们一个he结局

触手

禽兽。

我简直太禽兽了。

白榆“啪”一下子拍在自己的眼睛和脑门上,但还是忍不住从指缝中再偷偷瞄向已经昏过去的伊尔西。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奋战到清晨。可能经历了生与死的擦肩,伊尔西几乎是任由着他的索求,张开最深处的血肉毫无保留地容纳他的一切。

白榆本身就处于发热期,脑子混沌,精神压抑,伊尔西还纵容着给予。

他完全凭借着身体中最后一丝本能,才控制住没有弄伤伊尔西。

56边缘星迎来了崭新的一天,不同于白榆和伊尔西厮闹的一夜,米达尔也一直守在值班室,生怕雄虫觉醒出什么状况。

还有他作为专业的霸总的医生朋友,他已经做好第一时间冲进去把伊尔西捞出来再塞进医疗仓的准备。

只不过……

他看着夕阳沉入山脉,流星划破夜空,直到薄阳穿破雾气……

终于,连接病房的内线电话终于响了,他眼疾手快地直接接通。

“你好?”白榆不知道对面是谁,于是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好,白榆阁下。我是米达尔。”米达尔先自报家门,然后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您现在感觉如何?精神力是否已经恢复了可控状态?”

米达尔这句话完全是为了寒暄,如果是伊尔西打来的电话,他或许还得紧张一下雄虫的情况。

但电话对面是从白天折腾到第二天白天的白榆啊!米达尔听着雄虫说活的中气比自己这个熬了个大夜的医生都足,于是自然而然地开始担心他的老朋友。

果然,雄虫那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完全没有问题,就是伊尔西……”

白榆停顿了一下,他看着满屋满身的狼藉,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米达尔听到对面声音的犹豫,倒吸了一口凉气, “伊尔西的情况还好么?用不用我把他接出来。”

他的语速有些快,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的老朋友的情况多半不会很妙,但他还是相信的:白榆超喜欢伊尔西,用个治疗仓这种小事肯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