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毓终究眉心轻皱,放下了佛珠,抬眸向她看来。

“你想说什么?”

绿痕听出来云毓不高兴了,便尴尬地笑了声:“早饭摆了大半晌了,家主也不用饭,自然是想等着她一起吃吧?”

“府里的规矩最是仁慈,即便她只是小小通房,平素当然不配与主子们一桌用饭;但是唯有侍寝的次日早晨例外,通房可以陪主子一张桌上吃早饭,算是犒劳通房们昨晚的辛苦。”

“这对通房来说,本来是天大的恩典。可是她却不在乎,连饭都没吃,就急急忙忙跑出去……”

她抬眼看云毓:“难道说,她竟不将这恩典当一回事么?还是说,她将昨晚都不放在心上?”

“那她急着去见谁?难道在她心里,那人竟比家主还要更重要?”

云毓罕见地拍了桌:“你到底想说什么?”

绿痕一惊,慌忙双膝跪下。

“不瞒家主,方才青帘来找我。我出去见了青帘,从她嘴里得知了一个要紧的消息——原来在蓝田庄里,为了救春芽,阉了刁六的,竟然是三爷!”

云毓定定望住绿痕,半晌没说话。

绿痕便急了:“家主!您难道不担心,她是跟三爷有私情么?那她想方设法进「明镜台」来伺候,会不会是给三爷当眼线!”

云毓错开目光,“刁六的事,分明是罗霄做的。这不仅是罗霄自己亲口承认的,而且也是伍夫人授意的。”

“怎么会到了青帘嘴里,就突然变成阿晏了?”

绿痕皱眉,“可刁六是青帘的男人,青帘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

云毓声音陡然升高:“那你是相信青帘,还是相信伍夫人?!”

绿痕怔住,不敢贸然回答。

伍夫人虽然平素不理事,但是人家伍夫人却是老侯爷的侧室夫人,也有朝廷诰命的;而且她兄弟如今正当着礼部尚书!

绿痕自己一个丫鬟,敢说不相信伍夫人么!

她想了想,放柔了声音,“那兴许伍夫人只是为了帮她脱身才那么说的呢?家主想啊,伍夫人那般温柔的人,怎么会叫罗霄用那么残酷的手法惩治刁六呢?”

“以伍夫人的性子,将刁六捉了,交给家主处置也就罢了。”

云毓嘴唇紧抿,半晌没说话。

绿痕缓缓抬眸:“……家主说,春芽这么早急着出门去,会不会是去见三爷了?”

“巧了,青帘也说,阮姑娘一大早就去找三爷,可是三爷却没在逍遥处。”

神案之下,呼吸渐急。

云晏完全不似云毓昨晚的被动,他激动起来,一双手已经嚣张地抚上了春芽的身子……

那丝绸的中衣紧紧贴在身上,他虽然是隔着那层衣裳抚摸她,所有的触感却也几乎与直接的抚摸一模一样。

春芽渐渐抵挡不住,整个身子在他帐中,化作了一汪水般。

“我愿意为你破戒”

他反应的火热,吓到了春芽。

春芽哽咽着求他:“昨晚家主不是这样对奴婢的……三爷,求你饶了奴婢吧。”

云晏却又听出了歪理来,他指尖捏着她,咬牙嘶气:“怎么,你是想说,你更喜欢他昨晚对你的法子?爷的法子,你就不喜欢了,嗯?”

春芽只能用力摇头:“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是三爷说,要与昨晚一样的,可是三爷对奴婢做的这些,已经与昨晚完全都不一样了。”

云晏咬牙,仰躺在地面眯着眼从下往上看她:“你也不必多想!爷现在对你多做的这些,才不是你勾得爷起了兴致!只不过是,爷想借着你的身子,试验试验取悦软软的法子罢了。”

“爷跟软软的洞房花烛夜也为期不远了,爷想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晚上,所以爷得多鼓捣些花样儿出来……爷顺便在你身上试炼试炼罢了。”

春芽的身子便是一僵!

云晏发现了,有些不满意,掌心便加了力道,加紧了摩挲,“……告诉爷,这样可舒服?说啊。”

“爷要知道,软软会不会喜欢这个招儿。”

春芽咬紧嘴唇,猛地摇头,“奴婢……一点都不舒服。”

云晏有些懊恼,又换了个法儿,“这般呢?”

春芽还是倔强地摇头。

云晏更恼了,忽然扯住她裙摆,猛地伸指!

「花满堂」。

阮杏媚躺在母亲的腿上,任由阮夫人帮她梳理一头长发。

阮夫人欣慰地说:“阿晏给你的彩礼,我都亲自按样查看过了。不瞒你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那箱子里的好东西,我有好些别说看过,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可见阿晏那孩子对你是真心的。杏儿啊,你也喜欢阿晏,那你以后跟阿晏好好过日子。你父亲和我远在岭南,没办法时常回京来看你,幸好阿晏是个能让我们都放心的好孩子,将你托付给他,我们就也安心了。”

“更难得,你姨妈同时也是你婆母,有你姨妈护着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