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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荔戴着专用口罩,瞧不清神情,声音淡淡:“不算赶吧。”
潘云琢惊到:“还不算?”
秦荔道:“就说了句‘出去’而已。”
潘云琢不懂,但大受震撼。
她叹道:“萧大公主脾气好了不少是真的,但对你嘛,还是特别恶劣。”
秦荔将剪下来的枝叶捆好,不动声色侧过脸,抬眸朝窗边望去一眼,瞧见窗边的人影时,很快收回视线:“特别恶劣,也是特别。”
闻言,潘云琢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满面同情:“我明白,不这么自我安慰,你哪能好好活到今天。”反正类似的话也没少听她说,潘云琢早习惯了。
“是姐姐的。”
萧沉萸在做人方面确有瑕疵不假, 但与朋友从来都是同仇敌忾的。
潘云琢与潘云修两人间的矛盾短时间内调解不了。作为潘云修的室友兼好友,萧沉萸一直以潘云修马首是瞻,每当姐妹俩吵架, 她要做的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潘云修这边, 并在背后指责潘云琢的不是,然后将秦荔也拎出来数落两句,末了再批评这两人的狼狈为奸。
这也是她与潘云修感情牢固的秘诀。
人或许不会因为同时喜欢一个人而相亲相爱, 但一定会因为同时讨厌一个人而如胶似漆。
这也是缘分,说明她与潘云修志同道合。
因那个梦以及早晨的不快,萧沉萸已决定不再搭理秦荔,现在敌营又添一员,自是快快关窗, 无视她们, 也不交代人去待客。
萧玉痕原要将策宴工作交予萧沉萸, 却得知萧沉萸生日宴不能到场,心情低落了三日, 吃什么都品不出个味道来。
不过苦闷之中她又想到个主意,于是这日早早回家找了萧沉萸。
萧沉萸近些天一直在倒腾帐目上的事, 家中心怀鬼胎的整日战战兢兢, 暗道萧大公主是毒蝎子转世来的,眼光忒辣了些, 连坏帐都给盘活了。
这般一来,任谁也不敢顶风作案了, 各个将心思收起,老老实实办事。
纪芳一家的惨剧便是血淋淋的例子。
说来也是奇了,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去连口热饭没吃上, 孙家就倒了。
才一月多,一个家分崩离析。难不成真有什么报应一说?
有人暗猜,会不会是萧沉萸动的手。
有人反对:萧小姐那样仁慈地给了一迭补贴,摸上去比孙家三口脸皮迭一块儿还厚,少说万,也还承诺给纪芳写推荐信,怎会做那种事。
当然,相信萧沉萸的这部分人也有自己的证据。
——萧沉萸哪有那样的本事?
听说孙家是让地头蛇搞的,一连串事下来,债台高筑不说,还在闹离婚。做的很绝,也滴水不漏,萧大公主应该没这个智商和手段。
看完热闹,众人也不吝啬地唏嘘一番,叹这家人何苦如此,当初手脚干净点,敛敛小人之气,现在还过好日子呢。可见天生没好命,一家子贱骨头,活该吃糠咽菜到死。
萧玉痕刚进门,就听孙缇汇报了这些情况。
不过孙缇将孙家那部分事隐去。她嘴上笨钝,却是会察言观色,沉萸小姐并没有和萧玉痕摊牌的打算,想必自有打算,她也隻说帐面的事。
萧玉痕听后半响无话。
她该是高兴,却怎么也提不起丝毫喜色。
萧沉萸办事纤悉无遗,一月多便将家中一应事务管理地井井有条,这绝非一朝一夕的进益,想是从前没地方施展,让人忘记她从踏入学校那一天开始就是第一名。
若非高考失利,此时恐怕已是溪荷大学的招牌,哪会退而求其次进入兰宜大学,四年间无甚名头。
萧玉痕不禁想,她到底忽略了多少事?
孙缇走后不久,萧沉萸从健身房回来,准备去洗澡,没想到被萧玉痕叫住。
萧玉痕看她一身运动装,就知道她没落下·体能训练。
一些旧事涌上心头。
萧沉萸跟人打架的事不是秘密,老师家长同学都一清二楚。
萧玉痕早些时候一直为此而苦恼,害怕萧沉萸会出事,便与她深聊一次。
面对她的劝告,萧沉萸并无异样,认真道:“有一部分人隻能用这种方式交流,我越退他越进。”大不了拚条命,校园霸凌一事上,端看谁更豁得出去,有本事就让她死,不然她一步都不会退。
萧玉痕那时想过让她去学些拳脚,好自保。
但又觉得萧沉萸太偏激,要真打出人命,那就难办了,便将这个想法置于一边。
当时从未想过霸凌这种事为什么屡次落在萧沉萸头上。
现在想想,都是家事拖累了她。
翟县那些人都说她母亲拜金物质,还克夫,她走到哪里都有人说她命不好,更甚者有小孩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