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裴醒知后,裴洛再次回到客厅,裴佑慈不像在裴家时表现的那样过于谨慎顺从,没有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候,反而出神的站在落地窗前。

“有事吗?”

“啊!”

太过投入眼前的景象,裴佑慈被突然的出声惊吓到。

她小跑到裴洛面前,选了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

“哥哥。”

她将这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总觉得很甜蜜。

“是妈妈让我过来的,这周末要去看望爷爷奶奶,嘱咐你别忘了。”

裴洛倒了杯茶递过去,裴佑慈暗自欣喜,笑着说了声谢谢才接过。

被寻回的这几年,她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和裴洛单独相处过,尽管两人是亲兄妹,但总是亲近不起来。

又或许是她的里外一应都被裴父裴母安排的十分妥当,许多事根本不用裴洛多费心思。

“她联系过我了。”

“妈妈就是怕你忘记,所以让我来告诉你,顺便”

裴佑慈挽过掉落至脸颊的发丝于耳后,脸上泛起羞怯。

“顺便让我们,多亲近亲近。”

裴夫人总觉得裴洛对这个亲妹妹不太上心,不过毕竟两人二十多年未见,不似裴醒知那样几乎是裴洛带着养大的,可他们终究是亲兄妹,以后少不了多相处,所以总想借机会拉进下二人间的距离。

这同样是裴佑慈想要的。

从小生活在那样一个贫苦落魄的家里,她作为年纪最大的孩子,需要承担起伺候全家的任务,然而即便自己任劳任怨,还是会挨骂被打。

现在回到了亲生父母身边,摇身一变成了家里最小最得宠的,自然也想感受被全家疼爱的滋味,尤其还有个哥哥。

既然裴母主动做了裴洛的工作,那她也乐的做个无欲无求的乖女儿。

裴洛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还有事吗?”

裴佑慈面上一僵,这是要赶她走的意思吗?

还未来得及开心多久,裴洛疏远的态度令裴佑慈的心沉了下去。

裴佑慈微不可见的抿了抿唇。

“哥哥,你和醒知”

在裴佑慈的认知里,像刚才那样出格的情形发生在农村,他俩非被唾沫星子淹死不可,但就算身处上层社会,也不见得会被允许。

“怎么了?”

裴佑慈略显震惊的瞪圆了眼睛,红唇微张。

毕竟被人撞破了背德之事,不敢置信此刻裴洛竟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原来还以为他会特意叮嘱自己什么,现在看来,即便站在这里的不是她,而是随便一个人,他都没有任何心虚畏惧。

“没,没什么。”

裴佑慈绞着手里的裙面,心里越来越不痛快起来,皱起眉还想再说些什么,总觉得自己在裴洛面前显得无足轻重,完全比不上那个已经没了价值的冒牌货。

刚才她站在窗前,外面是满园的玫瑰花田,中间还有一座精美华丽的玻璃花房。

记的和母亲闲谈时说过,那座玻璃花房里种的是非常稀有的花种,甚至市面上都找不到,整个花植科研团队也是裴洛费了些周折才组建起来的,只因为裴醒知想要这世上只属于她的玫瑰。

听时并未觉得有多震撼,直到现在亲眼所见,裴佑慈才真切体会到有心爱护一个人会如此的不着边际。

哪怕像裴洛这样翻手云雨的人,也会为了讨妹妹欢心去做些荒诞的事情。

嫉妒逐渐在心中有了形状,无法消减的胀大起来。

到底没能让裴醒知乖乖回去认错,送走裴佑慈后,裴洛又花了些时间才安抚住妹妹,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裴醒知又跑了。

裴洛看着空旷的卧室,不肖多久,转身离开。

这几日的变故不知道刺激了裴醒知的哪根神经,她不再无所事事,反而变得像裴洛那样终日为工作分身乏术起来。

她是裴洛亲手带大的,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裴醒知也展现出了惊人的经商能力,光是合同,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就签了三单。

许知念当然希望生意红火,可总觉得不太妥当,直到他忙完想稍微喘口气的时候看了眼合同,才知道其中两单是从肖仁富手里抢的。

“你疯了?”

上次那单确实是裴洛从中打点他们才不至于暴露,可现在连抢两单,就算瞎了也能闻着味儿挖个底朝天。

裴醒知埋头在文件里,准备下午开会的内容。

“你真当每次都走运啊,裴洛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他们这公司在裴洛眼里就是小打小闹,哪天不顺心很有可能会撒手不管,到时候他的一切计划都将落空。

裴醒知抽回许知念手里被拿走的文件,嗡声道。

“他不会。”

许知念不自觉笑出了声,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也罢,本就是穷途末路下的选择,他们也确实需要快速集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