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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竺道生是通过“对着空石头堆吟唱”的方法,触发了驱动点头石的内力。这么解释似乎还有些抽象,换个描述方式就是——音乐使石头产生共振,形成动力,启动点头石。
对物理学稍有了解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声波共振原理——任何一个系统都存在其固有的振动频率,称为固有频率。当系统受到与本身固有频率相同的强迫振动时,系统振幅可能达到非常大的值。
从声学角度来讲,声波共振是指利用一个与系统固有频率相同的声波,对系统形成激励,从而与系统达到共振,系统结构可能会被破坏。共振又称为“共鸣”,指的是物体因共振而发声的现象。比如两个频率相同的音叉靠近,其中一个振动发声时,另一个也会发声。
大胆地假设一下:《涅槃经》分40卷13品,37万6千多个字(这么想想,竺道生他老人家吟唱了好几天,也是不容易。且不说这体力了得,光是记忆力也绝非常人)。竺道生吟唱到某段经文,与空石头堆里某块石头产生共鸣,振幅形成的动力驱动了点头石。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我现在立即要做的,就是找出《涅槃经》里能产生共鸣经文,吟唱出来。但是,从37万多字的经文里,找这么一段经文,无异于在大海捞针。更何况,竺道生使用哪种音调、哪种口音吟唱,我压根儿不知道。
音调倒还好说,怎么也脱不开宫、商、角、徵、羽的古音律范畴,但是口音才是最重要的。不同的口音,唱出来的歌,形成的声波,那区别可就大了。用四川话和东北话唱同一首歌,那绝对是两个味儿。
自汉朝自东晋灭亡,楚国话是民间通用官话,也就现代极其晦涩难懂的客家话(各位没想到吧),这个我倒是知道。但是,谁就能保证,钜鹿(河北平乡)出生的竺道生,满嘴客家话而不是河北方言呢?
种种不可能一结合,就成了绝对不可能。按照这个假设,找到那块石头,我们五个估计要在千人石旁,唱个十年八载才有可能出现奇迹。
到时候别说和月饼在地底下会和了,我们几个都能把自己唱死,直接进了地底下。
很多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特别认死理,俗称“钻牛角尖”。其实人生嘛,干嘛那么纠结?没必要搞得那么复杂,试着学会“换个角度看世界”,很多事往往那就不叫事儿!
既然那块石头的内部,暗设机关驱动系统,发出的声音,肯定和其它石头有区别。
不知读者朋友们还记得么?我在前文里记录过——我的听觉,异于常人。
而此刻,我正闭目盘腿坐在千人石那块方石的石柱下,听着月野、小慧儿、黑羽、杰克以不同的力度,敲着遍布在千人石旁、莲花池畔的石头。
也就分钟的时间,我在一片“砰砰”声中,听到了极其微弱的“咚”声,立刻睁开眼睛,循声望向杰克所在的位置。
寒霜漫天 (二十)
“杰克,别动!”我起身跃下千人石,“就是那里!”
杰克像被点穴道僵住了,尴尬地摁着崖壁,手里zippo火机的火苗“扑扑”冒着:“我是弯腰敲累了,点根烟歇口气,火机撞到这块石头。这……”
月野、小慧儿、黑羽凑了过去,面对崖壁上刻的几个古汉字,沉默不语。
“阿瓜,你确定么?”小慧儿小心地摸摸岩石间的裂缝,“‘坐月子’旁边这四个青色的字,是啥意思?”
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那块发出不同声响的石块,不是堆在地面的其中某块。而是在千人石北边、莲花池西侧的崖壁,夹在排列相对整齐、形状大小不一,其中一块大约一尺半长、八寸宽的壁岩。
我正琢磨着岩石之间的布局、颜色、走向、裂缝形成的图案,听到小慧儿的疑问,愣了一下:“什……什么坐月子?谁坐?”
“喏……这不是仨蓝色的字‘坐月子’么?”小慧儿抬手指着崖壁,“就那坨草下面的。”
虽说此刻确实不应该太欢乐,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再瞅瞅月野、黑月、杰克,也是一脸“这么清静幽雅的地方为什么刻着‘坐月子’?是否和开启机关有关联?这肯定又是一个文字游戏!”的严肃神色。刚咽回嗓子眼里的笑声,一时忍不住,又喷了出来。
“这他妈的哪是什么坐月子啊!”我好不容易憋住笑,多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中国古代崖刻,是从左往右看。蓝字是‘千人坐’,是天水胡缵(zuan,三声)宗题的;青字是篆体的‘生公讲台’。有俩说法,可能是蔡忠惠公写的;也有可能是李阳冰的真迹。我个人比较倾向于李阳冰。”
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他们四个故作矜持状,或看天、或望地、或装作没听见。反正除了月野微微脸红,剩下那三个面不改色、大气不喘,端的是脸皮比岩石都厚。
有正事儿要做,况且“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没跟着话茬再刺挠他们几句,摸出瑞士军刀,依着岩石自然形成的裂缝,逐块敲击。敲到第五块,也就是杰克发现的那块,这次因为离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