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过来。”陆放沉声。

许枝抬起头,满头雾水。

“坐哪?”

问完,愕然地扫过他的腿,指一指:“坐你腿上?”

陆放眉梢抬了抬,不可置否:“不是要追我,这点手段都没有吗?”

“那天晚上,不是很大胆……”

许枝蓦地捂嘴他的嘴,一瞬间就红了脸:“你好烦啊陆放。”

被嗔的人勾起半边唇,好整以暇看着她,不疾不徐的神态,似乎在等她动作。

许枝往车外面看了看,满脸做贼心虚,中途又想起贴了单向可视的车膜。

越过中控,她跨坐在他身上,半跪着双手搭住他肩膀。

陆放顺势揽住她的腰肢,抬起头,自下而上地望着她。

空间到底有限,无论再怎么按捺旖旎的心思,都很难把这样的姿势做到毫无暧昧。

许枝心里小鹿乱撞,闪躲着眼:“这次就算了,要追你的人是我,我有自己的想法和节奏,你别总是打乱我……”

除了车内循环,车厢里四面密不透风。

陆放稍低头,鼻尖就挨上她。

挨上她的山峦起伏,和她左心房砰砰的跳动。

喷薄的呼吸穿透布料打在她的皮肤上,许枝忍不住难为情。

他们的关系,是怎么演变成今天这样不清不楚的。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自我安慰:“算了,就当你提前预支男朋友的权利好了。”

一句话说的可爱又好听,隐没在她阴影里的人也动容。

没人不喜欢被捧着。

尤其是在他自认为他们在往对的方向走时,而她毫无征兆放开他的手之后。

现在她愿意低头,不是他不想快点妥协,而是害怕她没足够看清自己的内心。

是的,即便是他这样时刻都能保持游刃有余的人,在这段关系里赤手空拳,竟也生出惧怕。

好像保持这样,挫一挫她的勇气,略带报复地让她也尝一尝个中滋味,轻易要给关系喊停的事才不会轻易发生第二遍。

这么想明白,好像不久前他的失控和意志背叛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至少足够说服他自己。

“抱好了没,抱好赶紧下车,一会他们要发现我们开溜了……”

许枝咬咬唇,忽略自己的悸动,催促他。

可刚说完,圈箍她的一只手离开,她感触到他骨感的指节贴到她的后背,只捏了捏,搭扣轻而易举被松开。

遽然失去束缚,许枝心口一慌。

不等她做出反应,整个人被压着往前按了按。

毫无间隙地被送过去,隔着棉质布料。

她难以忍耐,眼里升出雾气,呼吸都含水。

而面前的人视而不见,反而变本加厉,坏心思地抬了抬膝盖。

她今天穿的是牛仔铅笔裤,质地到底挺括。

若有似无的力道,隔靴搔痒,让她止不住地颤,又难以完全。

秉持最后一丝理智,她手指插/进他的发间,作势要推开他。

可在此之前,贴着他的人已经松开了她。

“可以下去了。”

许枝如梦初醒,一双杏眼难堪地圆瞪起。

“坏蛋……”

他就是存心,故意要把她吊得不上不下。

下唇都咬滴血,可也比不过她眼尾、脸颊的红。

陆放克制下呼吸里的粗重,对她的嗔怪照单全收:“你应该不是第一天知道。”

有些事有一就有二。

如果不是时间场合不对,许枝必定要伸出爪子反击。

她重新坐回副驾,艰难地背过手。

隔着衣服实在不方便,她侧过身体背对向他,凶巴巴地命令:“你解开的,你负责重新扣上!”

陆放侧眸,没应声,沉默着照做。

许枝整理好自己,幽幽看向他:“真熟练,都快比我还熟练了。”

“那要谢谢我的前女友。”

陆放不在意地抬了抬唇角:“实操次数多了,自然熟练。”

说完,他没再管身边的人何种反应,径直摸出火机烟盒。

“我抽根烟,你自己在车里平复一下。”

丢下这句话,车门打开又关上。

车厢只剩许枝一个人,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气急地跺了跺脚。

-

落后大部队太多,开车过去是最好的选择。

等陆放抽完烟,换坐在驾驶位的人成了许枝。

系好安全带,许枝两手紧紧抓着方向盘,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

“放轻松,是开车,不是去赴死。”

陆放沉声。

许枝吸了吸鼻子:“你的车太贵了,我怕磕了碰了,赔不起。”

“拿出踩我时候的胆量。”

双手抱臂阖眸靠在车后座的人冷不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