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谢盈干脆放弃挣扎,他也很好奇,柳听奉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就当做是以身入局,看一场好戏。

他抬头看向他,满眼温柔与爱意,只能看见他一个人,“那你呢,你心里有我么?”

柳听奉一愣。

情蛊真的可以控制谢盈的心么?

可他又知道——

不论真假,他逃不掉了。

没有人能拒绝谢盈这样的眼神。

柳听奉蹲下身,贴在他耳边深吸一口气,手微微发着抖,“当然。”

“我心里……只有你。”

他执起谢盈的手,低头在手背落下一个克制的吻,微卷长发随之垂下来。

“你撒谎。”谢盈突然又冷淡下来,抽回自己的手“你心里还有仇恨。”

柳听奉怔住。

谢盈见他默然不语,抬手捏住他的下颌,“否则你如何会不听我的话,让妖王来沧澜山捣乱呢?”

“可你不是也想三界再乱些么?”柳听奉道。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谢盈柔声道,“作为惩罚,你暂时不能陪在我身边,只能在这里反省。我这样罚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宿主,这话我怎么听的有点耳熟啊?】

谢盈不理会系统,指腹轻柔地抚过他的下颌线,在鬓边停下,“会怨我心狠么?可是你知道的,就像训蛊虫有一定技巧一样,狗都是要这样训的,我也是为你好。”

≈ot;若别人比你乖,我会难过。你舍得让我难过吗?”

柳听奉只是深深望着他,哑声道:“舍不得。”

继而话锋一转,“那主人既然心里有我,会舍得我难过么?”

谢盈顿了顿,勾唇道:“自然舍不得。”

“既然如此……”柳听奉欺身上前,撩起他额前的发绕到耳后,垂眸凝视他,桃花眼里带着审视,“主人为何要在我不在的时候,与旁人行鱼水之欢,又为何要穿着那个人的衣衫来见我,让我难过呢?”

“还不都是你的错。”谢盈罕见的冷下脸。

柳听奉好笑道:“我的错?”

“你以为我是如何躲过江献来独自见你的?”谢盈掀了掀眼皮,长睫挡住他眼底的冷漠,只余温柔得以窥见,“听奉,是你太没用了。”

柳听奉沉默下来。

“这几日安分一些。”谢盈捏着那个傀儡丝编织成的兔子站起身,“我不喜欢有人擅作主张,这是对你的惩罚。”

谢盈转身走出牢房,在经过两条过道交叉口时停下脚步。

交叉口旁设有一处供巡逻弟子休息的地方。

此时这张本该空空如也的长桌两侧,坐满了六个男人。

左边是秋无际、宋吟时、玄都,右边是江献以及两个他暂时没有印象的男人,不过从外表很容易猜到,一个是魔尊一个是妖王。

这里的牢房皆设了隔音阵法,里面听不见外面,外面却能及时检测囚犯的动态。

所以他刚才与柳听奉互相试探的那些话……

谢盈:“……”

长桌上,无人开口说话。

【宿主,没关系的,这对你来说都是小场面。】

不如你们打一架吧

他脑海里的小东西,似乎对他有一种几乎盲目的信任。

谢盈扫过长桌上的几人。

秋无际冷笑一声,别过脸去。

玄都低垂着头,神色不明。

宋吟时见他望来,含笑点头。

江献依旧是那副寡淡冷漠的样子,像是什么都不曾听见。

至于剩下两位,不认识。

他思忖片刻,正欲开口,白衣魔尊便已从长桌上起身朝他扑过来。

“师兄……”

少年身形修长高大,比他还略高,却偏偏要依偎进怀里。

“师兄,我比那个柳听奉乖多了,你怎么选他不选我啊?”闻人渡委屈道。

“不要胡闹。”谢盈虽不记得他,但说教的话已下意识说出口。

“选你?”秋无际冷嗤一声,“灵越谷好歹是名门正派,且不说谢盈本就是因情蛊不得不与那人虚以委蛇,若换做是你,沧澜山岂不是要背上勾结魔族的骂名?”

“想要谢盈为你赔上名声,也不看自己配不配。”秋无际眼底的轻蔑毫无遮掩,“还不放开他,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如今虽三界停战,看似和平往来,但魔族天性里的侵略不可更改,绝无可能守着魔界荒芜的土地,修仙界又瞧不上魔族蛮横粗俗的做派,矛盾来由已久,总有一日会兵戈相向。

谢盈与沧澜山,从来无法分割开来。

众目睽睽之下,闻人渡眨了眨无辜下垂的狗狗眼,绕到谢盈背后,“师兄,他好凶啊。”

“方才的事解决了?”谢盈扯开黏着自己的少年,转头望向江献。

“嗯。”江献颔首,“本就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