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方才苏白略显沙哑的声音,再看着眼前这苍白的脸色,疲惫的神情,她脱口而出问道:“阿白他昨夜,是不是……受伤了,甚至流血了?”

陆溪月眉头一皱,昨夜的画面再次袭来,她不由舔了舔唇,哑声道:“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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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瞬间如遭雷劈, 甚至踉跄地退了一步,所幸被身后的温屹接住。

她此刻已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震惊,她好容易找到的小外甥, 那么年轻俊俏的小伙子,喜欢男子也就罢了, 竟然还是被压的那个?

屋中的其他人也是或震惊或茫然,怔怔地看着陆溪月, 这冷若冰霜的红衣男子当真和苏白那个了?

而要说谁最惊讶, 非温韫莫属。

她震惊地喃喃自语, 看如今这情形, 想必阿白已经知道陆庄主其实是名女子,可阿白虽然八岁就已离家, 却也是自幼受礼法熏陶, 傅家教出来的人竟然会出现在女子的床上?

而她更加无法理解的是,女子和男子那个, 为什么会是男子出血?

端午则是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陈辞在说些什么,出血?为什么会出血?为什么公子会被陆逍弄出血?难道陆逍又打公子了?

陈辞上下打量着陆溪月, 这红衣男子肤光胜雪, 目若春水,确实是极美艳的容貌,更是容光焕发,神情餍足, 昨夜定是没少折腾阿白, 可是阿白方才竟还替他说话。

她颤声问道:“阿白,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这位陆……庄主?”

苏白看着满屋的亲人,藏在被下的双拳倏然攥紧, 他看着陆溪月明艳张扬的侧脸,异常坚定地说道:“是。”

哎……陈辞长叹一声,看来唯一的症结就只能是这个看上去便不好说话的陆逍了。

她放缓了声音,看着陆溪月说道:“这位陆庄主,你以后对阿白,能不能稍微温柔一些?”

“温柔?”陆溪月怔住,冷道:“什么意思。”

陈辞耐着性子说道:“就是动作轻柔一些,不要每次都弄出血。”

陆溪月再次皱眉,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每次都会把他弄出血?”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每次?他们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的?

陈辞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陆庄主,我毕竟是过来人,夫妻之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男子与男子之间。”

陆溪月瞬间怔住,原来这是夫妻之间做的事?

不对,她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温二夫人莫不是误会了什么,而此时床上的男子也语音低沉地说道:“舅母,您误会了。”

虽然在梦里他已不知多少次将师兄揉进骨血,可现实中,他只有将自己放低到尘埃中,才只是能待在师兄身边而已。

陈辞对着苏白脾气就没那么好了,“你现在从被子里出来给我看看,就知道误没误会!”

苏白俊脸一僵,只好默不作声。

陈辞见状,对着陆溪月温声说道:“陆庄主,阿白的婚事支持或者反对都还轮不到我,但是你们既然已然这般……亲密,这血燃丹的毒是否可以解了?”

温韫此时也才如梦初醒,说道:“陆庄主,待阿白前去北境取麒麟血后,我也会和你们一道启程去逍遥山庄,替阿白的师娘重塑经脉。”

陆溪月眼前一亮,苏白的师娘也是她的师叔,算是她如今唯一的长辈了,“有劳温小姐了。”

苏白也对着温韫道了声“多谢。”

温韫瞬间笑了出来,“哟,从你口中听到声谢字可是真不容易。”

对着陆溪月又是一脸严肃,“陆庄主,既然如此,这血燃丹可否解了?阿白这两日便要去北境,万一受此影响,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不好?”

温韫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毕竟没有什么比取得麒麟血更重要,她正在思考,床上的男子突然抢先说道:“不用。”

声音坚定而又低沉:“不用解。”

若是没有血燃丹,他不敢保证师兄还会这般安心地让他待在他身边。

陈辞登时一脸恨铁不成钢,怒道:“你你你,天下女子这么多,你怎么就这么犟!”说着像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温屹和温琼、温珏也忙追了出去,温韫只好说道:“陆庄主,阿爹今日去处理温家事务了,晚上我们再来商量去神龙垒和九溪山的具体事宜。”

陆溪月认真地点了点头,甚至心中隐隐兴奋起来,不知为何,她现在开始相信,苏白真的能替她拿到麒麟血。

端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苏白,可他家公子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陆溪月身上,端午也只好跟着温韫离开,众人乌泱泱地来,三三两两的离开,屋内再次只剩下她和苏白两个人。

她站起身来,看着苏白。

苏白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有些惶恐地道歉:“对不起师兄……弄脏了你的被子。”

哪怕他已尽力没有让身体触碰被子,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了汗液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