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尚且会护子,他连畜生都不如。”

“自始至终,我所要求的不过是一个公平而已!”

“我是羽家的孩子,我所要求的只是和羽寒星、羽寒阳有同样的待遇!”

“可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变得更优秀,都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赞赏。哪怕后来他知道了羽寒阳根本不是他的种,都没有对我流露出一丝一毫父亲该有的温情。”

“他死不足惜!”

沐夫人抽泣着道:“寒月,他再不对也是你父亲,你无论如何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啊!”

羽寒月缓缓提起剑,不愿再多说什么,眼神悲凉:“您从小待我不薄,我本不愿杀您,可谁让您今日出现在此,撞破了这样的真相,便留不得您了。”

“但我向您保证,我不会要羽寒星的性命,这羽氏也会留给她。”

“您安心去吧。”

云栎潇运足了内功,在屋檐上快速穿梭,雪白的衣摆迅速掠过金陵街头热闹的景色,直到不远处出现了一处偌大又熟悉的宅院。

云栎潇本想直接飞往噬月殿,却在经过羽凌威府邸之时,见到了羽寒月满身浴血的背影。

他漆黑的眼眸一沉,看样子他预料的最坏情况,到底还是发生了。

三皇子计划失败,皇帝很快就会查到羽氏头上,羽寒月自是无法脱身,既然成为逆犯已是不可改变的结局,那这羽氏家主之位,也必定同他无缘了。

得不到的东西,亏欠他的人,以羽寒月阴沉歹毒的性子,一定都会亲手毁掉。

恐怕羽凌威已经身故黄泉了。

但云栎潇答应过羽寒星,会护她周全,羽凌威死不死的没关系,他得阻止羽寒月对羽寒星下毒手。

想到此处,他就立刻飞了下去,站在通往噬月殿的廊桥处,等待着羽寒月。

初春的风不似冬日般冷冽刺骨,可还是有丝丝凉意,云栎潇静静看着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走近,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有一种久违的欢喜。

哥哥,你我痴缠了两世的爱憎会,终于该了结了。

羽寒月走到云栎潇前边一两米处停下了,英俊冷冽的面容在初春的阳光下更显冷峻深邃,他似乎对云栎潇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道:“你果然来了。”

云栎潇笑的更开了,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在雪白衣衫的衬托下更是白到晃眼,脸上那对好看的梨涡尤为明显,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哥哥都知道了”

羽寒月手扶在剑柄上,微微握紧,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皇帝身上的毒是专门调配出来的,能够解此毒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云栎潇微微睁大眼睛,用最天真无邪的语气回答道:“除了我,还有我的姐姐,不是吗?”

“如若我猜得没错,这毒就是她配置的吧?”

羽寒月原本还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他惊讶道:“你”

随即就好似明白了什么,有些泄气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去映天山之前。”

羽寒月心头一惊,先前所有不对劲的地方都有了清晰的答案。

原来从那一刻起,云栎潇就开始步步筹谋,今天这样的局面,也许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就走入了云栎潇的陷阱!

云栎潇的声线如同山涧清泉,清澈又微凉:“哥哥可还记得,去映天山之前,我曾因为气血攻心而昏迷,醒来后曾经对你说过,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羽寒月觉得自己的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他张了张嘴,很用力地才发出声音:“你说过。”

云栎潇一落不落地看着羽寒月,一字一句地揭开他那沉痛又屈辱的过往:“在那个梦里,你和姐姐,联手杀了我。”

他眼眸如冰,藏着刻骨的恨意:“还把我的心给活活挖了出来,一口一口吃掉了。”

羽寒月本能地反驳:“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对你做这种事????”

云栎潇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冷着张脸:“哦,是我说错了,哥哥你确实没有动手。”

羽寒月重重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云栎潇淡着声继续道:“你只不过是冷眼在边上看着,无论我怎么求你,无论我怎么喊疼,你都仿佛瞎了聋了呢。”

羽寒月沉着声强调:“……栎潇,那只是一个梦。”

“我当然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啊。”云栎潇低下头,浓密的睫毛轻轻覆在脸上,落下漂亮的暗影,他缓缓戴上黑色手套,那是即将动手的意思,“可是那个梦太真实了,我实在无法遗忘,我也不相信哥哥会这般待我,毕竟哥哥曾经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的呢。”

“栎潇……”

云栎潇戴上另一只手套:“所以我就开始追查,那日在羽氏后山同你交手之人,的确就是我呢。”

“哥哥,我是不是很棒,连你都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