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出口,沈振膺就知道自己问对了,因为他一贯冷静沉着八风不动的长子竟然下意识眯了眯眼。

并非被他问倒,而是只要提到这个女人,他心里就有波澜,含着护着,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他也满含疏离戒备。

沈振膺生命里也有过刻骨铭心的女人这里不是纯爱,而是征伐的借口。

沈时晔占尽道德制高点,被他吃干抹净,竟也只能怪她自己,谁准她乱撩的?她是妖女,他是衣冠楚楚正人君子。

沈时晔此时舌尖唇面都是她的甜味,但他不将心满意足放在脸上,高傲贵重的侧脸线条仍是冷峻。别人偷偷看他,会以为他犹在怒火中烧。

“好好等着,这件事还没完。”他看眼腕表,冷冷沉沉地说,“我回来之前还有五个小时,珍惜补觉的机会。”

五个小时之后又要做什么?顾影受惊并拢腿,身体深处因为这一句恐吓,又没用地泛起了涟漪。

chapter 51

等到沈时晔去而复返,已经比原定出发时间晚了一小时。calv人已经等木了,垂首揿开车门,告诉他埃克森的ceo已经被临时搬来应付沈振膺。

在深石埃克森金字塔型的架构里,沈振膺是帝王,沈时晔是储君,各位集团ceo就是诸侯王。诸侯王在封土上各司其职,无事绝不会到沈振膺面前现眼。埃克森的ceo平日b他出身港澳富豪家庭,很传统,所以早婚早育,但他妻子留恋香港,夫妻常年两地分居,这件事,我后来才知道。第一次见到他是在io的 after party,我年纪太小不能喝酒,他走过来用高脚杯帮我盛酸奶,问我想不想去耶鲁念书。那时候他年轻英俊风度翩翩,我才知道原来科学家也可以长成这样子,立刻说好的。”

沈时晔面无表情去掐她的脸,“你见过的男人太少了。”

“……最开始的几年他实在对我太好太好。我寄宿在他家里,耶鲁周围是黑人区,治安不好,他每天送我到学校,在背包里放做好的三明治。我初潮,吓得哭,他请邻居太太来教我……”

沈时晔下意识要摸烟,想到她还在发烧,指骨隐忍抵在额前,忍了又忍,一句话里还是冒出酸气,“他是别有用心骗你。”

顾影脱力地闭了闭眼,“我不知道,我真的看不清他。18岁生日那天,我第一次做独立报告,得到很多夸奖,太高兴了。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合法进酒吧,庄文琦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于是我完全地放肆,喝到大醉,第二天醒来,已经在他的房间里。他跪在床尾说对不起……”

其实是告白。他说对不起,虽然不该,但是我真的爱你。

顾影弯一弯唇角,笑意勉强又艰涩。环着她的手臂骤然一紧,是要将她骨头拧断的力道。沈时晔在听证会记录上看到过庄文琦的这一句剖白,当时一目十行地扫过,没有办法细看,此时却不可遏止地清晰浮现。

沈时晔蓦地将顾影从膝上抱起,放在沙发面上,“我去抽支烟。”

他眉眼沉郁,抬手拧了拧打得饱满稳重的领带,仍觉呼吸不畅,干脆将整条领带抽出缠在了掌上。

顾影想起来,被他按住,“很快,别跟着。”

五分钟后,他从露台上回来,烟味散得差不多,只带回一道清苦之气。顾影仰着脸叫他,“要不不说了,其实都过去了,没什么好听的。”

沈时晔坐下,手臂绕后将她按进怀里ase曼哈顿办公,天高皇帝远,这趟回香港是来休年假的。但今天因为沈时晔来迟,他不得不从大屿山度假屋赶到深石总部,代太子受训。

沈时晔上了车,银质眼镜架在峻挺鼻梁上,隔绝了他在顾影面前惯性的温和,“christian是不是很喜欢石澳别墅主厅的那副画?”

calv听懂,不够格和他主动搭话,于私,他不认为她是长姐,更不用给面子。

沈嘉臻在门边停了会儿,见沈振膺还坐在落地窗前抽雪茄,没有叫她的意思,干脆地调转脚步走了。

这对位高权重的父子对话她还没有资格听。

“她是个合格的right h起身的动作从肩膀滑落,嘉宁悄悄瞄了眼吊带下面,忽然愣住了,脸上爆出一团红云。

等顾影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遮掩——

因为她全身上下,全是樱色的激烈痕迹。锁骨,手臂,后背,小腿,无所幸免。指痕,吻痕,咬痕,层层叠叠。

“那个……”她又窘迫又尴尬,手指艰难地在半空比划着,像个得了失语症的可怜文盲,解释不过来。

“我懂。”嘉宁强撑镇定握住她的手,“你和小哥哥是异地恋嘛,小别胜新婚,我成年了,都懂、都懂。”

顾影虚弱地闭了闭眼,死尸一样平躺回床面上,“不,你不懂……”

虽然晚高峰稍有耽误,但沈时晔还是守时守诺,在晚餐时间之前赶回了半山。

湖畔餐厅挂上中式琉璃宫灯,伴着湖水波涛轻漾,显得气氛静谧而高贵。餐食考虑到顾影的病体初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