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还是如韩非初见一般,在他等了好一会儿后,才从楼梯上悠闲的走下来,“公子真是好雅兴,今天又来找哪位姑娘?”

“不,今天我想找一个男人。”韩非迟疑了片刻,又说了一句,“和一个女人。”

紫女停在了楼梯上,手靠在扶手上,侧着脸看着韩非,语气带着笑意,“你来紫兰轩找男人?”学着韩非停了一下,“和一个女人?这男人就有够稀奇了,再加上一位女子,紫兰轩可从未有过这样结伴前来的男女。”

“就是前日,前日我与张相国见面时,在我隔壁的那个男人,他身边还坐着一位少女。”韩非坚定的抬起头,看着紫女,“我看见他们了。”

“有些事,有些人,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紫女看着自顾自走上楼,与她擦肩而过的韩非轻轻说道。

韩非笑了笑,“也许我是胆子比较大。”只听见女人幽幽的说道,“你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完全不同。”他没有说话,就算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也必然存在相似的特点。

他走到上次那个擦肩而过的房间,这一次,门没有关,他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人,韩非颔首作揖,“卫庄兄。不知,这位是?”他看向一旁的少女,如他所期待的那般,她转过身来,他碰见她许多回,终于,要知道她的名字了。

与上次相处她冷淡嫌弃的模样相比,脸上的笑容简直像梦一般。

“我是忘机,久仰大名~”这话不假,在没见过他之前,她就已经关注韩非这个人许久了,忘机轻轻一笑,正想着叫他赶快进来坐着,却被某个口是心非的人打断,算了,两个人初见,还是不拆哥哥的台了。

韩非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嗯,忘机姑娘,你,你好!韩非愧不敢当,愧不敢当。”他自己的名声他也清楚,实在算不得什么好的,被忘机知道了总觉得不好意思。

“能站在你这个位置跟我说话的只有两种人。”卫庄始终背对着韩非,负手而立,“一种是我信任的人,另一种会被杀。”

“也许现在我还来不及成为第一种人,但我相信,你也不会杀我。”韩非只要是不对着忘机,说话便自信而又流利,“因为,这个。”

忘机看着韩非拿出的盒子,轻轻的笑出声,她说了,卫庄留的这个提示实在太明显了,傻子才猜不出来他的意图呢,然后就被某双银灰色的眸子瞥了,她立刻说道,转移话题,“韩非公子,坐吧,我去给你们拿酒来。”

叁个人跪坐在桌前,韩非,卫庄用的是普通的青铜酒杯,忘机用的却是从韩非手中换来的碧海珊瑚樽,她看着他灼灼的目光,“难道公子想拿回去?你舍不得割爱了?”嘟起了嘴巴,委屈道,“这可不行,是你自己要换的,它现在是我的了~”尾音翘起,容不得听者拒绝,可谁又能拒绝他呢?

韩非连忙摆手,“当然不是,只是有些感慨,忘机姑娘也是好酒,懂酒之人。”看着忘机笑眯眯的喝了一大口,他赶忙也喝了一口酒,想掩盖自己绯红的耳朵,那酒杯的确是他爱不释手的东西,不知喝过多少次,所以忘机的樱唇印上去的地方他他都是碰过的。

卫庄皱着眉头淡淡道,“你少喝点儿。”离开他不到一年就粘上了爱酒的习惯,也不知哪儿学的。忘机如果知道,肯定一脸气愤的解释,她不是爱酒,还不是为了赚钱,研发双月酒的时候她不知道喝了多少试验品,这兰花酿她学会了,带回月影阁卖,又是一大笔钱。

“知道了,知道了。又喝不醉,你还怕我赖上你不成?你们谈你们的。”忘机轻哼一声,将身子朝韩非的方向挪了挪。

韩非深吸一口气,不敢去看离他不过一丈不到的少女,“这是忘机姑娘在潜龙堂给我的宝物,里面那块水消金正是破案的关键,但这个盒子有另一个真正的主人。”

“因为此盒是运用纵横之理制作的,是鬼谷派的东西。天下寥寥,苍生涂涂,诸子百家,唯我纵横。又有谁能想到在这小小的紫兰轩中,竟然隐藏着卫庄兄这样的鬼谷传人。”韩非继续说道,然后起身站了起来,离忘机远远的。

“好久没听见这十六个字了。”忘机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寂寥。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每一次鬼谷——”韩非听见少女的话,不由得停下,恰好看见她托着下巴的侧脸,像在怀念,又像在悲伤,他小心翼翼道,“忘机姑娘,可是也与鬼谷有渊源?”

他们两个异口同声轻轻道,“不。”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忘机笑了笑,如释重负的摇摇头,“我不是鬼谷的传人,就当是我醉了,抱歉,打断你说话了,每一次鬼谷弟子现世,都会掀起惊天骇浪。你是想说这个吧。”

她竟然能完全猜中他的话,一个字也不差,且看她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无事,她跟在鬼谷传人身边,似乎与卫庄很是亲近,不知又是何种关系,韩非思绪千回百转,不过瞬间,他点点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所以,不知卫庄兄龙潜于渊多年,突然回到新郑,又想给韩国带来什么呢?”

“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一边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