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并不知晓,萧蓉究竟知不知情,原主日日饮下之物是毒药这件事。

她现在本就身体羸弱,不管是不是萧蓉,她都需将其尽快赶走才行。

现在就算是祝如疏呆在她身边,也比萧蓉在她身边来得安全。

林鹭费劲地摇了摇头。

萧蓉说:“可否需要我唤人回合欢宗将药物带过来?”

“不必麻烦。”

她再三思索决定就这般同萧蓉说。

“我只是中毒了。”

萧蓉在月色之下娇媚的容颜像镀了银边,她血色尽失,皱紧眉心问林鹭。

“宗主可知是什么毒?”

林鹭摇头。

对不住了,只能先把帽子扣在御云峰和祝如疏身上了。

心脏之处的痛觉稍微松懈了些,她喘了口气同萧蓉胡言乱语。

“如你所见,我如今受这些人的控制。上次你来得匆忙,那监视我的人就在附近,所以我不敢直接道明。”

萧蓉面色肃然点了点头,她想起了那几日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便不敢露头之时。

那人藏在暗处,她跟了林鹭许久,却仍然不知那人是何种样貌,只知其功力深不可测,若是对上,说不定她都难以脱身。

这几日她迟迟未能出现,也是因为那人的视线,好似一直定格在角落中的她身上。

萧蓉问:“那我们应当如何助宗主脱身?”

林鹭小脸苍白,因疼痛折磨而少了几分血色,她摇头。

“过几日,赤桑国皇帝大喜之日,那日人多眼杂,我便有机会脱身。”

萧蓉微顿,她以为若是林鹭应当会想方设法将几人杀了,怎么突然好似转了性情。

她不敢置喙,虽说她疼爱林鹭,却也知晓她这个小宗主虽说容貌单纯,却心思深重,更是有自己的考量。

“过几日你们藏于暗处,见着不对劲之处就将同我一起走。”

萧蓉微微倾身:“遵命宗主。”

林鹭抬眸看着萧蓉的面容,突然忆起前几日在井中的陆白羽,她那时承诺将陆白羽生魂带出,交给萧蓉。

可是最终陆白羽却落了个魂飞烟灭。

林鹭道:“还有,陆白羽我没能带出来。”

萧蓉闻言一怔,却好似宽慰林鹭,神色却多了几分凄然。

“无妨,宗主尽心便好,或许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个好的结局了。”

林鹭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心脏猛然紧缩,那被人掐着的感觉又来了。

那只无形之中的手将她的心脏掐在手中,一下又一下猛然收紧又松开,就这般循环往复将林鹭折磨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发软。

萧蓉见她状况有些不对:“宗主怎么了?”

少女单手撑着床沿,用最后的力气坐起来,吞下腹中翻腾而出,滚烫的血液,哑着嗓子同萧蓉说:“昨夜未曾休息好,我…我休息会儿便好。”

房中太暗,萧蓉未曾看出其他端倪,便拱了拱手道,

“那宗主我先走了,若是宗主有何事,我会出现的。”

萧蓉迈出去两步又回头问。

“宗主一个人之时可有好好休息?此番出来有枫公子随从,他就在盛京之中,若是宗主需要…明日我便将枫公子带进来。”

萧蓉若不说,她都想不起来“枫”这人了。

枫此人在合欢宗是原主后院中的男侍,擅长讲故事,老是穿一身红色的衣裳。

对哦,第一次见面就同她讲了祝如疏在山下降妖除魔之时,是如何拒绝那山下的女子的。

林鹭听了萧蓉这话,险些两眼一黑。

“不用…我自己休息会儿便好。”

萧蓉还想说什么,却猝然感受到来自附近的杀意,她一瞬便进入了战备状态,将手中的武器亮了出来。

这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就是这几日在暗处盯着她的那双森然眼眸。

林鹭抬眸看着萧蓉那一脸戒备,心中也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只是林鹭此刻却无法再细致的死锁这些,她身上太热了,像是被人丢进了油锅中,仿佛下一刻便要在锅中熟透了。

少女眼前的场景有几分摇晃,她好似在虚影中见到了祝如疏,房间门大开着,风雪吹过她的脸颊,带来丝丝凉意,她心中突然在想,好想在屋外的雪地里滚上一圈。

少女苍白的唇瓣微启,唤出那人的名讳。

“祝……”

她就知道,这人进出她的房间就像吃饭喝水那般容易。

还从不敲门。

萧蓉见着眼前的少年眼眸之上缠着白色的绸缎,一身白衣,他穿得极少,袖口隐隐被风吹起,露出手腕处翩然飞舞的绯蝶。

他另一只手持着灭灾剑,嘴角含着冰冷的笑意,他踩着飘进屋中的落雪缓缓往前。

萧蓉知晓这便是那双在角落中盯着她的“眼睛”,而此人却是个瞎子。

他双目缠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