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推论,她在大结局前夕出来死活要将男女主杀了,也情有可原。

矮桌上的灯盏只能照着屋中极小一片地上,她衬着少女的脸颊苍白又恍惚。

她手心一用力,将手中的纸面揉得有几分皱。

林鹭将灯盏又握回手中,她指尖微微颤抖,还是决定再往里面看看。

既然都走到此处了,总不能再往后退。

若是这次出去,她下次可就没有胆子一个人来这里了。

在往里面走,林鹭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屏风,那屏风上是各种样式,她即便是走近了看也不大看得清。

林鹭立在原地,她隐约觉得自己不应该往里面走了,应该退出去。

有的事情,不应该太过于好奇,更不应该知晓太多。

最终。

她还是迈开腿往屏风后面走。

屏风后面放着一个比她高出许多的,雕工精巧的泥塑像,像是等身定做。

是个男性,甚至周身不着片缕。

她将手中的灯高高举起,想要看清这泥塑像的容貌。

她一怔,知晓了这张脸究竟是谁。

林鹭高高举起的灯盏,不仅照到了泥像,还照到了角落处的另一张冰冷的面容。

谣言

那黑暗处的面容不是旁人。

林鹭早该想到。

若是她能无意间找到此处, 祝如疏又怎么可能会半点都不知晓。

况且。

她不相信。

纵然她这几日在房中的翻找是趁着祝如疏不在之时见缝插针。

祝如疏有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找东西。

可惜林鹭的反应晚了半拍。

手中的灯盏, 被地下暗室中的暗风吹得灯芯摇曳,好似顷刻间便要被掐灭了。

灯光极其微弱,能够照见的范围狭窄,面前比她高出许多的泥塑像, 还有旁边的那半张无比熟悉的面容。

若说熟悉, 那应当是两张脸。

这泥像的脸和泥塑像旁边那张“原版本”面容。

她前几日在房中见到那群的男人和祝如疏的脸也只有几分相似。

而这个泥塑像。

完全是照着少年的脸复刻出来的,虽说精细, 却也只是雕栏玉砌,精工容颜, 却无法复刻他的半分神态。

泥塑像是笑着的。

却是极度扭曲、全然不会出现在祝如疏脸上的笑容。

林鹭怀疑。

这泥塑像是原主按照祝如疏的容颜在雕刻,却是以自己内心的想法凝刻出的神态。

烛火昏暗。

将少年还有半张纵然精工雕琢也换不来的冰冷面容隐匿起来。

林鹭在看到他的那一刻。

几乎是下意识的地想拔腿就跑。

脚下却宛若深陷泥潭, 动弹不得。

晚了。

少年缓缓转动着灰暗的眼眸, 他的眸中在流转间留住了烛火的微若光亮,也将面前少女的容颜、和惊恐的神态篆刻在其中。

只可惜, 他看不见。

林鹭神色惊恐,少年不断逼近宛若像大军压境, 她颤抖着唇瓣, 想要去解释,却只是微不了闻, 从唇舌中压出字音。

“我……”

她被祝如疏定身了。

脚下仿佛有万千缕生长出的深根将她困住。

祝如疏究竟能不能知晓这地下室中究竟是藏着什么。

林鹭不知道。

若是他知晓, 那在他心中,她便成前期跟踪他,后期处心积虑接近他,并且对他藏有异样贪念的变态。

林鹭抖了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嘴唇。

这是一个死局。

她就算开口去解释说, 这一切不是她做的, 她不是“林鹭”本人。

这样的话真的会有人相信吗?

若是她说了。

那么她极有可能被合欢宗众人驱逐甚至是杀死。

祝如疏接过她手中攥紧的灯盏。

林鹭眼前的场景变得有几分清晰。

少年的面容和那精雕的泥塑像离得只差分寸, 几乎一模一样,像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凝视着她。

并且林鹭发现。

此像当真是不着片缕,就连□□之物也清晰可见。

林鹭免不了眼神往下探了一眼:……

妈呀…要长针眼了…

只是她瞅着此物是一点也不熟悉。

毕竟。

她在之前的副本中便见过本人的大鸟了。

那长度宽度来得更加可观一些。

究竟原主心理变态成什么样,才能造出这种东西。

并且林鹭寻思了一下。

这东西原主也不可能让别人去做。

就照着她那有点扭曲的爱意和占有欲,怎么会纵容着旁人在她眼前雕刻祝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