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夸她唱得不错。

当沈致话音落下后,看见的便是面前女孩脸上慢慢爬上的绯红色。

沈致转了下手腕上的高脚杯, 竟不知道她也会害羞。

此时她周身围绕着袅袅的水雾, 短短的小t恤和一条运动小热裤, 湿漉漉的短发贴在脸颊,纯净美好,也似水柔情,她半低着头的时候, 头髮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 那轻到几乎难以察觉到声音却仿佛敲打在沈致的心间, 撩人至极。

他本以为看见她走出来后,自己会感觉到不适,一种被人侵犯的感觉,特别是在毫无征兆下她走进他的专属空间,这种情况在过去十几年里没有发生过。

然而此时, 奇怪的是,他预料的情绪并没有浮现,就连刚才那一缕焦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感觉让沈致觉得颇为意外。

他举起酒杯,兴致较好地问道:“要来一杯吗?”

谢钱浅的毛巾还挂在脖子上,伸了伸头对他说:“我不大会喝酒。”

沈致纠正她:“品酒,我教你。”

谢钱浅虽然不喜欢喝酒,但她好学,听说喝酒还可以学习,想着是不是沈致会什么千杯不醉的技巧,如果背着师父把这项技能学会,那以后行走江湖又可以多一技傍身了。

思及此,她十分好学地凑了过去,沈致让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又拿了两个空酒杯,放在他们之间的木色方桌上,然后拿起那瓶从勃艮第带回的珍藏,先从倒酒开始。

他声音舒缓好听地对她说:“你先观察杯子的高度,我们待会大概倒到这个位置,不宜倒太多,看好位置了吗?”

谢钱浅下巴都快贴到酒杯上了,一双眼睛牢牢盯着酒杯上刚才沈致手指拂过的地方,然后点了点头。

于是沈致继续对她说:“右手托住瓶底,手腕像我这样稍做旋转,可以控制出酒量,但要注意一点,整个倒酒的过程中,瓶口不能碰到杯身。”

谢钱浅继续点了点头,表示t到了,于是沈致便开始替她面前的高脚杯倒上红酒,他的动作优雅从容,单手稳握酒瓶,红色液体缓缓从瓶口流了出来,整个过程他手腕甚至没有颤动一下,一切行云流水。

谢钱浅的下巴都要磕在桌子上了,牢牢盯着杯身那道警戒线,准备一到就赶紧提醒他。

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沈致从容地一勾瓶身,那回旋的手法漂亮利落,一滴未洒,再看高脚杯里面的液体高度和他刚才说的分毫不差。

谢钱浅过去十九年的生涯里从未领会到原来倒酒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这世上有人能做得如此养眼潇洒,那种无法言语的质感仿佛早已融入沈致的骨髓,让她觉得这个装逼的技能有必要学一下。

于是沈致将高脚杯往她面前移了一分说道:“下面你来为我倒。”

沈致将瓶子递给她,谢钱浅早已跃跃欲试,她按照他的样子接过红酒,沈致提醒她:“手腕。”

她稍作旋转,然后聚精会神地盯着沈致面前的酒杯,小心翼翼地注意不碰到瓶口开始为他倒酒,她俯下身来的时候,身上那香草的甜味淡淡地传到沈致面前,他略微抬眸看着她水色的眸子,还有下唇那颗若影若现的痣,此时像水滴一样诱人,他喉结翻滚,眸色沉了几分。

谢钱浅开始倒酒,她臂力可以,完全能稳住酒瓶,第一次尝试单手倒酒,能做到这样已经十分厉害了。

可就在这时,沈致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短信,声音骤响时,谢钱浅手腕动了一下,便是这一下,酒杯就满了,她赶忙将瓶身提起,望着沈致:“怎么办?”

沈致轻咳了一声:“能怎么办,喝掉。”

谢钱浅觉得怎么也是自己的失误导致沈致多了大半杯,为了公平起见,她觉得有必要给自己也倒上同样多陪他一起干,于是她就一不做二不休地给自己也满上了。

还非常义气地对沈致说:“不能让你吃亏。”

殊不知,她这手一抖就是十来万下去了,沈致只能沉默地盯着面前的酒杯,按道理品酒前还需要轻摇杯身让醚和乙醛得到充分释放,让红酒和氧气完美融合来闻酒香。

但显然,谢钱浅倒得这么满,根本没有给他们两留下可晃的空间,喝吧,还能怎么地?

那晚最后谢钱浅是跌跌撞撞离开沈致房间的,临走时她还依在沈致房门口胡言乱语地说道:“你这酒不好喝,下次还是我请你喝黑啤,我上次喝了口我师弟保温杯里的黑啤,比这个好喝点。”

“……”沈致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是得知自己喝了一辆跑车还能不能说出这话来。

一会过后,沈致还是拿着毯子下楼去看了眼她,谢钱浅就那样蜷缩在会客厅的沙发内,整个人小小的一团,脸还红着,但睡得很香,沈致替她盖好了毯子,眼尾掠过她唇边那颗诱人的痣,拇指不禁轻轻拂过,却无意中碰到她柔软的下唇,带着些异样的触感,让他的手停顿了片刻,神色恍惚,之前那种心底的异样似乎在今晚更加清晰了一点。

其实这对他来说本来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