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意,你心知肚明。”

祁珩镇静着反问说:“殿下就那般确定沈婳会归于你的麾下?”他一双犀利的鹰眼紧紧盯着宣王,“在陛下传旨让谁造弩之前,沈婳是个变数。”

听此,宣王心里也没了底。如祁珩所言沈婳确实是个变数,足以影响他同祁珩在军中的地位。

祁珩像一条毒蛇,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钓鱼的人最终会选择哪条大鱼,尚未有定论啊,殿下。”

祁珩说完便走了,薛恒同样跟着出了门,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屋内留下了宣王和程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

沈婳:“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祁珩:“……”

沈婳更近一步,“真的?”

祁珩红着脸,偏头不作声。

沈婳突然哭了,抓住祁珩的手腕,“能得将军青睐是民女的福气,虽然将军不能人道,但民女会托小栗子治好将军的。”

祁珩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燥热之气全都下去了。

祁珩:“试试?”

沈婳:“?”

将军他年轻气盛

屋内的程奕跟宣王同样的愁眉不展,他思虑良久后打破沉默,说:“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宣王烦闷,揉了揉眉头,舒了口气,“你我之间,有何避讳?直讲即可。”

程奕拱手道:“在下直言,沈姑娘最开始是选择同祁珩合作而非殿下,这便足以说明殿下并不是沈姑娘的第一人选。她是否会反水、何时会反水、她现下是否跟殿下是同一条心,这都有待考证,祁将军方才说的话并无大错,沈姑娘最后会选择哪一方,都尚未有定论。”

宣王手里还拿着弩机的工图,他语气平淡,顺着程奕的话问:“若她果真异心,你当如何?”

程奕当即跪下,厉声道:“沈姑娘的才智在遥城一战中已经显现,她同祁珩配合略有默契。此女子若是不能为殿下所用,当即刻杀之!”

窗口处偷听的沈栗脸色瞬间煞白!阵阵冰冷的寒意爬至满身,他浑身颤抖个不停,心脏都好似要从身体里蹦出来!

他手心里全是汗,在听到程奕饱含杀心的话后,一刻都没有停留,转身就离开这个蛇鼠狼窝。

即可杀之?这便是师姐所选择的出路?

宣王将程奕扶起来,把工图塞进了他手中,轻拍程奕肩膀,语气带着不悦,道:“程奕,莽撞了。”

程奕闻言得知自己说错了话,但他依旧进言,“殿下,虽有莽撞,但不无道理啊,”他想起祁珩的话,惊疑问,“难不成殿下……”

“好了,快回永安了,这件事以后别提了。”

屋外的沈栗跑得飞快,直接闯进了沈婳的屋子。

沈婳一惊,将手中发带又放回枕头下,见沈栗火急火燎的收拾东西,不解问道:“小栗子收拾行李要做什么,在外面受欺负想回山上了?”

沈栗放下手上的东西,跨步来到床前,双手死死扣住沈婳的肩膀。

“怎么了?”沈婳察出不对劲,心也揪了起来。

只见沈栗目眦尽裂,如同被吓傻的松鼠,颤声道:“师姐,宣王身边那个白面书生想要杀你。”

白面书生?是程奕?

沈婳思考过后十有八九确定是程奕,她挣脱桎梏,镇静道:“祁珩总是同我纠缠,宣王那边有疑心实属正常,但长此以往确实有风险。我以后必须要跟祁珩划清界限。”

沈栗声音拔高,“他都想杀你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沈婳笃定,淡定说:“宣王不会杀我。”

沈栗直起身,手指着宣王屋子的方向,诘问道:“未来的事情,师姐怎么会知道?万一他就是个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呢?”

“你不信我?”

沈栗哑了火,坐到床边,“我不是不信师姐,只是……哎呀!”他将沈婳的被子掀开,双手过去要拖她,“师姐,我带你回山,外面不安全。”

沈婳却一把推开他,一个巴掌紧接着也甩了出去!

啪!

沈栗脸被打偏,他人都傻了,也蔫了,眼神呆呆的,满是不可置信,不敢吱声只是捂着脸看着沈婳。

沈婳胸腔剧烈起伏,“我说过,你既跟着我来,便不要干涉我的决定。你若怕死大可回山,”她闭上眼,声音低沉,“我不怕死,我不会回去。”

沈栗站起身,怒吼:“我什么时候说过怕死?!为什么从我跟你下山以来,你总是不信我!现在宣王在你心中都比我的地位重要吧?”

沈栗眼眶湿润,“你宁愿跟他,都不愿意听我说句话?你就因为我让你离开他,便给我耳光?”

沈婳虽然没少打过他,但是直接扇脸,还是第一次。

他见沈婳不看她,便心痛欲裂继续问:“我担心师姐,想让你离开是非之地。这为什么在师姐这里总是成了我怕死的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