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在众目睽睽下继续,“陛下可否命臣带沈婳出永安寻医?”

李贤妃惊疑,直言道:“她本就命悬一线,又怎可再经舟车劳顿之苦?”

“此事便是林医的事情。医仙不离行踪诡秘,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汝川,找她需费些时日,再将她带回来又费些时日,所以只能带着沈婳一同启程。”

林医也正有此意,他劝说,“贤妃娘娘,臣虽医术不精,但也有法子让沈姑娘撑一段时日。”

可李贤妃仍是觉得不妥,她想再劝一劝,可开和帝已经开了口,“既如此,那便由祁爱卿带沈姑娘去寻医吧。”

屋内满面愁容的太医们得了赦令,一股脑儿全都涌了出去。

祁珩没踏进里屋,“陛下,臣先行告退,明日再来接她出城。”

祁珩出了含飞殿,路上,他问方才守在门口的冷然,“李贤妃怎会对沈婳如此上心?”

冷然思虑片刻,“李贤妃本就心地善良,心性同明肃皇后颇有相似,想来应当是对沈姑娘的处境心生怜悯吧。”

绝不可能那么简单!难不成先前同沈婳传递信息的便是李贤妃?有这个可能。

但是她到底同沈婳是什么关系?李家未有去过汝川任职之人。

冷然想起一事,“对了主上,您先前让我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祁珩脚下步子没停,“说。”

“主上,沈姑娘一事,确实是宣王告知太后的。”

祁珩听完想打他又停住了手,但是不打他又好像心里不舒服,最终踢了他一脚。

冷然见祁珩烦闷至此,听了消息又不是很高兴,他也能猜出来祁珩想要听哪个消息了。

他压低了声音,“主上,祁小姐会有消息的。”

祁珩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你先回府整理东西,明日下午启程去汝川潭城。”

冷然得令止步,在宫门前同祁珩分道扬镳。

祁珩去了城东的一个酒楼,他直接上了三楼。

他刚坐下就直入正题,“医仙不离,你必定知道她身处何处吧?”祁珩坐在凳子上,身体前倾,又补上一句,“沈婳死了,我想你也不乐意吧?”

祁珩对面坐着之前那个神秘人,只见他不慌不忙,抿了一口热茶,“救她,还到不了请医仙不离的程度。”

祁珩眼神一凛,有怀疑又有期待,“怎么?你有法子能救她?”

神秘人将茶盏放下,语气淡淡,“我们不已经达成交易了吗?你帮我保护一人,我保证沈婳不早逝。”

神秘人继续,“而且啊,你要知道,沈婳,她没那么容易死。”

祁珩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语气都轻了起来,“有此言语,那你可真不愧是,不离大师的弟子啊。”

神秘人重新倒了一杯茶水,举起来道:“谬赞。”

祁珩原本真的做好了带沈婳去汝川的念头,可是他半路上想起了这人。

恰巧,今日也是他俩间断碰头的日子,他就想来试试,能捞出不离大师的下落便不虚此行,但是他能救沈婳那就最好。

霍府。

霍老夫人表情微变,喝茶的手一顿,身子往旁边倾,“水汀,你说真的?”

水汀频频点头,轻手捏着老夫人的腿,“沈姑娘确实被赐官了,是巡按御史,整个永安城都传遍了!”

霍老夫人嘴角含笑,放下茶杯。外面的传闻听府中小丫头们谈论,霍老夫人也知道一些。现在加上水汀的话,让她对于沈婳更添一层好奇,越来越想亲眼见见。

“正好,小珩那小子经常偷宣王的东西,殿下宽容大度,从未向我提起过,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

霍老夫人单手扶额,轻叹一声,“水汀,找时间我们去宣王府,转转。”霍老夫人像是愁极了,阖着眸子摇头,“去转转,送点礼。”

水汀暗自记下,她默默敲腿,而后她突然脸色一变,“对了!还有老夫人,那沈姑娘出宫的时候被顾贵妃拦住了!”

霍老夫人的眼瞬间睁大,仿佛听到什么灾难的事情,“你说什么?遇见了那个疯子?”

水汀脸色也非常不好,她紧皱着眉,“千真万确!那沈姑娘还被顾贵妃杖责二十,现在危在旦夕,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霍老夫人听完就感觉喘不过来气,水汀忙起身给她顺气,“老夫人也不用太过于担心,王爷已经带着林医进宫了。”

听到林医进了宫,霍老夫人的心刚放下,可随后反应过来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哎呦!非召不得入宫,他这个毛孩子就气死我啦。”霍老夫人边说边拍大腿,屁股也坐不住了。

水汀慢慢劝说,“夫人也不用过于担心,水汀还打听到消息,宣王替王爷打了幌子,说是宣王让他进宫的。”

霍老夫人闻言拿着帕子的手控制不住,一直在颤抖,最后不断地用帕子拍打水汀的头,“你这个小丫头,说话怎么还大喘气。”

水汀受着力,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