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婳不想见到祁珩,可为了沈栗……

在夜晚时分,一封信送进了定南王府。

祁珩正坐在桌前,专心盯着案上的布防图。等冷然念完信,祁珩随口问了句,“没有署名?”

冷然又看了一眼,确定地回,“只有地点、时间。”

祁珩觉得好笑,“邀我前去茶馆,又不报上自己的姓名,谁会傻乎乎地去?”

祁珩话是这样说的,可冷然见祁珩拿了大氅就要出去,“需不需要属下跟着去?来着不知姓名,若是入了圈套……”

祁珩笑意款款,系好了大氅,又拿了一个汤婆子,道:“不必,我知道来信的是谁。”

等祁珩慢悠悠上茶馆二楼的时候,沈婳在里屋来回踱步,她根本就心静不下来,后日他们便要各自启程。

沈婳等不了了,她正打算直接去闯定南王府,怎么也不是第一次闯。

她打开门,迎面出现一个白衣公子,披着个黑色滚着银边的大氅。

祁珩装作被吓了一跳,他捂紧了自己的大氅,“深夜邀约我独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沈婳觉得无言以对,祁珩的动作配上他紧张夸大的表情,好像他是沈婳抢来的良家女。

沈婳神色淡淡,侧过身,“进不进来?”

祁珩见沈婳脸色不对,他敛色整了整衣服,就要进去。沈婳见他进个门都要慢吞吞,直接揪住他的大氅,将人给拽了进来。

祁珩被扯得踉跄几下,回身站定,朝着关门又锁门的沈婳道:“好生霸道的女子,先是对我躲之唯恐不及,后是将人强行拽进屋子。”

祁珩啧啧两声,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他吹了吹,慢条斯理说:“这不合适,虽然本王生得也算有几分姿……”

这口茶还没进了祁珩的嘴,一支箭矢凌空而来!

茶杯被箭矢射中,掉落在地。发出咣啷的一声。

祁珩也没被吓到,他甩了甩手上的茶渍,掏出来个手帕,边擦手边说:“你看我都深夜应邀前来了,”祁珩收回帕子,“不对我好点?”

沈婳收起弩机,“若不是王爷言语不当,沈婳也不会如此啊?”

她坐到祁珩的对面,但并不看祁珩,“今夜只为一事。”

祁珩闭口,等着沈婳的下文。

“帮我打听到沈栗的下落。”

祁珩单手支腮想了一会儿,问:“我为何要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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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冷然嘴里漏了风, 在沈栗失踪之前,必定是跟你有过交集,现在他下落不明, 我不应该找你吗?”沈婳又问:“我不能找你吗?”

祁珩不占理,都怪冷然那边给他露了馅儿。他见沈婳一直炸着毛, 眉头一松, 打算逗逗她。

“那你不一直说我是个表面君子吗?那过河拆桥的事, 我做了,也不算是什么让你意外的事吧?”

沈婳被祁珩一溜串儿的话气得发昏, 本来她的烦心事就多,祁珩还是个表面君子, 她找祁珩托事, 真是蠢笨如猪,愚蠢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 手里捏紧月白发带,稳住理智。再睁开眼, 看向祁珩,见他一面漫不经心,她只能妥协, “你想要什么,我尽我所能答应你的要求。”

祁珩呼吸一滞, 他以为沈婳会继续对他展开全方面的攻击,谁知道沈婳会主动妥协。

透过桌上的烛光,祁珩注意到沈婳泛红的眼眶和眼底的青黑,他不知道为什么, 自己有了一种负罪感。

他脚下左右踩了两下, 又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 道:“什么要求都可以?”

沈婳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她紧握的拳头代表了她的感受,“什么都可以,尽我所能。”

第二日祁珩从宫里出来,手上又拿了一个明黄的卷轴,跟在他同侧的宣王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突然要跟我互换?”

祁珩背过手,说:“我不去汝川,殿下不应该高兴吗?毕竟若是我收复了汝川六城,殿下不觉得心中扎刺?”

宣王确实是有些庆幸,祁珩去昌州,没个几个月、半年回不来,于他而言,是好事。

“既然圣旨已下,本王能说的也不多,”宣王上前一步,两人视线相平,“颂安可不要冒犯了沈姑娘,毕竟沈姑娘是我后面的人。”

祁珩后退一步,觉得宣王把好处都占了,还来讽刺他,“沈姑娘没人帮她,就来找了我,我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自然能帮的就帮。”

宣王一惊,随后恢复脸色,“那便多谢定南王。”

祁珩不想同宣王过多交谈,他本来觉得宣王对沈婳有几分意思,可现在看来,利益面前,没什么可以绊住他。

在沈婳的小宅子里,映竹脸上挂着泪痕,负气收拾东西,“小姐,那昌州苦寒无比,身子弱的人怎么活啊。”

沈婳将弩机包好,“苦寒无比,那昌州百姓也不少,他们既然能活,我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