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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
砰!
一声枪响,亲王亲自用猎枪射杀了他的汗血宝马,他从不留不顺从的东西在自己身边。
这之后,天气突然阴沉下来,像是要有一场急雨,一行人只好转移到附近的行宫里。沈时晔猎杀的那头公牛被运进大理石雕砌的庭院内,架在篝火上炙烤,分割成大块放在盘子里,供大家切着吃。
沈时晔拿起锋利的尖刀,亲自切下最好的一块眼肉,越过长几送进亲王的盘子里,摊开手做出一个“请”。
他是知道该怎么化干戈垂着眼,他的呼吸就悬在她鼻尖上方,好像随时会吻上来。
但他没做别的,只是慢条斯理地帮她脱衣。男人的手指太修长漂亮,抚着女人的衣带时,有意无意地擦过她赤裸的脊背,意态散漫风流。
王妃看得神色复杂,当着一班阿拉伯人的面脱下长袍,未免太……伤风败俗。
沈时晔丢开杏色的纱衣,扶正顾影胸前的约瑟芬项链,替她把长发撩到戴着钻饰的软白耳朵后面,附耳道,“我抱你上马。”
抱着女人打猎,就像将军出征带着宠妾,荒腔走板。
王妃受惊地“唔”一声,目送顾影被沈时晔打横抱起,稳稳送到马鞍上面。前面王公爽朗的笑声传来,“alex,恐怕你的女人连猎枪也端不稳罢!”
顾影侧坐在马鞍上,被沈时晔环在怀里,结实小臂横在她胸前,握住她柔软的侧腰。听见他低沉答道,“我会教她用弓。”
王公笑了一声,众所周知,弓箭比猎枪更难上手,臂力、耐力、计算力、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力,缺一不可。
沈时晔从随从手上接过特制的巨型弓箭,捏了捏顾影的手心。她的手是握实验刀的手,细腻柔软没有瑕疵。沈时晔让她戴上麂皮手套,才把弓箭交到她手里。
弓箭很沉,只端了一会儿就觉得小臂发酸。为玉帛的,亲王吃了他的肉,刚才跌至冰点的气氛也就缓和过来。
野牛肉是很新奇面很低的时候……不能下重注,否则风险就会压倒可能的利益。所以,只能以小博大,或者放弃。”
“你说的没错,所以今天,我只用小事来试探亲王,真正的筹码我并没有一举推出去。亲王正和他的长兄争权,他不想也不敢将亚洲财团推到自己的对立面。”
顾影出神地听着,被他柔和地摸了摸下巴,如奖励一个好学生,“其实这些,根本不用我说你也懂的,对不对?”
回程车上,空气因雨水的清洗变得洁净。沈时晔降下车窗散着酒气,顾影侧脸被按着贴在他胸口,鼻尖闻着他衣料上的幽香,她好像也有些醉了,终于开口讲自己苦苦隐藏了多日的困境。
“沈先生,我想过,我真的想过,我不是鲁莽去做这件事的。”顾影在他膝上直起腰,“和我导师一起竞争会长的还有其他候选人,他们一定会为我推动这件事。还有,现任科学院院长嫉恶如仇,他曾经带头揭露了阿兹海默症造假骗局。这一次,我不是以小博大,而是看到了赢面,才敢下重注的。”
沈时晔摩挲着她后腰,冷静地接上话,“可即便这样,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博士生与导师绑定得太紧,你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顾影顿了顿,干脆地承认,“所以我没想过要全身而退。欧洲北美容不下我,我就回东亚,东亚也容不下我,去南美、北非那些第三世界国家也可以。只要能继续做研究就好了,我并不在乎在哪里……”
“不许不在乎。”沈时晔在她腰后一拍,截断她的话。
顾影一愣,被他抬起下巴,对上他深邃沉静的眼。
“你是天才级的研究者。天才,就应该站在学术的最高殿堂,推动智识的边界,著书立说,等着死后被写进教科书。”
哪有这么夸人的……
顾影抬了抬屁股,嘟囔一句,“你咒我啊。”
“不是咒你,是让你想好,将来上教科书的时候,要留下哪一句名人名言。”
他说这句话,带着一种本该如此的一锤定音。五天后,莫里哀celri上的论文被撤稿。十天后,顾影回到伦敦,在私人酒会里见到掌握学术期刊半壁江山的prcip集团少东家、以及顶刊nsc的主编,才懂得沈时晔这一句话的含金量。
这场酒会办在皇家植物园的一个小展厅内,一走进去,透明的玻璃罩里是一株顶天立地的热带植物,叶片间吐出火红的花舌。花叶背面,nsc的主编正端着鸡尾酒杯对老板上celri主编的眼药,“ncet太执着于追热点了,今年celri有十二篇论文撤稿,固然是作者的责任,也有ncet太急功近利的原因。”
其实,celri和nsc作为业内两大顶刊,针锋相对地打了几十年的擂台,谁没有为了制造大新闻而抢发过争议性的论文呢?非要说,是celri今年运势不太好。
nsc之前收过顾影的论文稿件,故而也识得她,举了举杯,识趣地让出了位置,“论文还在审稿期,我还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