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在这里啊,得亏我聪明,不然迟早给东子那张嘴唬死。”梁赞汗如雨下,他骑着电动车,人还没过来嘴巴就像连珠炮一样,头盔也不戴好。

林晚谦惊讶,又不惊讶,见到人莫名舒展了心怀。

直等着人停好车,挂好头盔。

梁赞把车匙揣兜里,气喘吁吁走过来,“林晚谦你就听我的吧,咱换个机灵点的邻居,不要跟东子这种傻子住得太近,以免沾了傻气,笼统就指一条路,传话还能传错,昨晚拍着胸脯跟我说是‘长坂里小路’,我绕了一个多小时的冤枉路就是没见着你人,要不是看地图上隔壁有个苏坂里,我直接没了,一股脑栽死在长坂里了。我他妈造孽呀!以后就算东子把胸脯拍裂了,老子也不信他。”

林南嘉不认识梁赞,站着晕晕乎乎听了许多话,面上有些窘迫。

“嗯,”林晚谦点了点头,趁他嘴巴歇了,特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梁赞刚回神没多久,“我来看你来做什么。”

林晚谦淡声道:“我是有点事……”他微微扬了下巴,“这个点,你连课都不上就跑过来了?”

梁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坦然道:“是,又不是头回做出这样的事来,你放心,我这人胆大没见慌的。”

林南嘉轻轻咳了一声,指了指旁边,“我,我去买瓶水,哥你们聊。”

梁赞眼力见不行,这才瞅到红了脸的林南嘉。

长发别着粉色发卡,模样稚嫩,清素淡丽,温和的眉目有五分林晚谦的神韵,梁赞连问都没问,在心里拍了一板,没脸没皮地搭讪道:“妹妹好,我叫梁赞,是你哥的同班同学兼同桌。”

林南嘉扯了扯嘴角,礼貌回了笑,“你好。”再客套两句她人就走开了。

林晚谦看南嘉人走远,盯着梁赞说:“高三学业繁忙,你倒好,一点都不紧张,说跑就跑。”

“你在说你自己吧?我这回是请了假的,你放心,”为了不让林晚谦过意不去,梁赞把逃课说成请假,还把话语说得淡然,他搓了把头发,“再说了,学业繁忙也没有你林晚谦重要啊,说吧你遇到什么问题了,至于到这么空旷的地方来。”

林晚谦闻言,拧了多时的心间漫舒。

他把打印出来的纸张递给了梁赞,沉了沉声,“我妹妹南嘉昨天下午在这儿扶了一个摔倒的老太太,反被讹说撞倒老人家了,昨晚全家都在派出所调解,现在对方一口咬定就是我妹妹撞的人,要赔上3万医药费。”

梁赞看了看内容,再看回林晚谦,“在哪儿摔的?”

“那,”林晚谦手指一圈,给梁赞圈了事发摔倒的区域,那处地面复了层细碎的散沙,估摸着是大卡车运沙子不慎落了些在这里。

“那你妹妹没摔伤吧?”

林晚谦摇头,“不碍事的,就是手臂擦伤了,贴了创可贴。”

“啧,老太婆这么阴的……”梁赞全然信了林晚谦单方面的说辞,他认真看着上头的字,“找目击者无疑是大海捞针,太慢了,报警调监控片段啊。”

“调了,”林晚谦喟叹,目光空洞有些疲倦,“那是盲区死角,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但是——”他抬眼看着面前这家照相馆,“现在就仅剩这家店铺的监控能帮上忙了。”

梁赞顺着他的目光抬头,面前的照相馆老旧,上方还真挂着一个转体摄像头。只是此刻铁闸门紧闭,店内没有人在里头,看样子今日还未开张,他探量着监控与拐角的间距,“看起来有段距离,得看看可视范围多少米内。”

林南嘉信步走来,手上正拎了袋子,是给他们买的饮料,汽水给了梁赞,柠檬茶给了林晚谦。

梁赞笑了,眉梢微上扬,他说:“谢谢妹妹。”

于是他们三人坐在树下静等,待到十点多时,才见到有动静。

店老板出现了,他热得把旧衬衣上撩一半,挠着圆肚皮不慌不忙地摸着钥匙,开锁后往边上抄起杆子把卷帘向上推,人钻进去后开灯,整个流程动作一气呵成。

“哥,他来了,”林南嘉怯怯地没想好要做什么,她碰了碰林晚谦,“现在要做什么好。”

身旁俩人露出敏锐的眸色,神情仿似同一个模型印出来的,一动不动地伺机攫取。

五分钟后,梁赞和林晚谦极有默契地相视颔首,俩人起身大步流星走进去。

林南嘉怔怔看着人,反应慢了好几拍,赶忙跟上脚步。

林晚谦极有礼貌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洁说一遍。

老板自顾地忙开设备仪器,他听了俩人的话后,半心半意说:“我这儿监控是能用。”

林晚谦心里顿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但你有什么事有什么纠纷,你就找警察去,别上我这儿来找,我这安的是私人家用的摄像头,不是看阿猫阿狗的。”

这闭门羹给得无疑撕裂了三人的心腔,全程安静的林南嘉头一个愠怒激动,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好几度,“大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