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大马路尽头,飞来峰顶最陡峭的岩壁垂下一条由树干、竹子和浸油麻绳组成的轮轴索梯,还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下延伸。

最阻碍梯索进展的,是飞来峰上半茂密的树林、粗壮的大树树冠层。

崔家军分成若干小组,每位军士腰间都系着绳索,在树与树之间跳跃行走,用最快的速度降到下一个伐木点……用的是飞来医馆保科长友情提供的电锯。

保科长拿出了仓库最长的接线板、电线和电锯,郑院长找出人才名单里的木工师傅们,与崔家军的工匠们强强联手,打造最安全稳当的上山轮轴索梯。

崔家军和魏璋,先是被嗡嗡作响的电锯吓了一大跳,之后又被电锯的高效能惊得目瞪口呆,飞来医馆的法器实在太多、太惊人、太好用了有没有?

资深登山爱好者、妇科名草唐彬彬医生听说要在山顶施工,友情提供各种绳索、索扣和装备满值的登山包等等,条件只有一个,好好爱惜、用脏了要清洗干净、用完归还。

崔家军的工匠们,对着这些新奇装备琢磨了一个时辰,用自带的器具造出了山寨版同款,当然,质量与安全性能差了不少,但可以作为辅助,用起来也非常方便。

临近中午,魏璋和崔家军们反复试验后发现,他们已经可以进行飞来峰上四分之一高度的安全升降。

大家都非常高兴,照这个进度,天黑以前,就可以完成飞来峰上二分之一高度的安全升降。

唐彬彬医生站在妇科医生办公室的窗边,既忧桑又惆怅,本来计划好好的,下班以后开车直奔机场,度过愉快的登山年假,现在……换了个山青水秀的地方,继续上班……

这份心痛谁能懂啊?谁懂啊?

魏璋、崔家军和木工师傅们,系着安全绳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吃盒饭,一日三餐都是美味,这日子过得实在惬意。

正在这时,崔家军的前哨忽然站起来:“魏七郎君,那边是不是旅贲军?他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魏璋一看,还真的是:“有病人,伤得很重。快,通知崔五娘,请她转告大医仙。”

“是,魏七郎君。”崔家军士立刻吹短哨,哨声传得很远,很快有了回应。

“魏七郎君,请……”崔家军士收好短哨,话还没说完,发现身旁的魏璋连同腰间系绳都不见了。

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魏七郎君!你去哪儿了?!”

没人回答。

崔家军士吓手足无措,难道掉下去了?

上山险阻

魏璋用最快的速度下到半山腰, 拦住上山的旅贲军:“怎么回事?”

“魏七郎君,我们被伏击了,”旅贲军的随队医工指着伤员, “他们伤得太厉害, 我实在救不了, 只能再上飞来医馆。”

“可是上山路难行,只怕等到医馆大门外,弟兄们都不行了。”

魏璋向后一看,顿时皱紧眉头:“立刻改道, 跟我来!”

“可是,魏七郎君,这条已经是上飞来医馆最快的路了。”随队医工急得大吼。

“那是你没见过更快!”魏璋一扯腰间的麻绳,跑到刚才的落地点, 抬头吹出哨音,“崔家军, 有重伤员,放抬架下来!”

正在树干上疯狂寻找魏璋的崔家军士,忽然听到哨音从下方传来,才发现魏璋不知道什么时候, 已经降到梯索的尽头,个个目瞪口呆,他是怎么做到的?

可上下落差实在有些大, 附近的电锯响个不停,崔家军能听到魏璋的喊声,却听不分明, 直到他们看见了被抬着的重伤员,总算明白了魏璋的意思。

因为各部分都非常牢固, 试用时也非常安全,但试用的是崔家军士,个个身手敏捷,抬架还没试用过,更别说绑着重病人的抬架。

所以,崔家军士有些犹豫,让电锯暂停,拢着嘴喊:“抬架还没试过,不确定是不是安全!”

魏璋尽可能向上攀,边爬边喊:“没时间了,再等人就死了!”

崔家军士通过短哨传达消息,并和工匠们商议抬架上下的可行性,最后在郑院长和金老的首肯之下,把医院里的带束缚的担架用绳结固定,并把教研室的真实模拟人捆在了担架上。

就算时间紧迫不等人,也要尽可能保证病人的安全。

马路边,四辆推车和医护人员严阵以待。

模拟人的体形和重量都和真人差不多,担架尽量放得平稳,下架过程还算顺利,一段又一段地往下落,到崔家军士再往下就有些晃,越来越晃。

崔家工匠们立刻给载人担架加了两股吊索,再往下放的时候就平稳得多,一直降到魏璋和旅贲军士身旁,都能保持得不错。

不出所料,魏璋和旅贲军士们被担架上的模拟人吓了一跳,然后果断把模拟人搬下担架,按照模拟人身上的纸条,把重伤的旅贲军士按要求固定在担架上。

四人伤势最重的旅贲军被妥善固定住,魏璋又按要求检查了一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