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学着刘衍一样丢弃这些财物,袁宗第可没有那么大气,此时万分纠结。

在刘体纯、党守素的再三追问之下,袁宗第才说道:“先带人将这些财物装车,同时派斥候向北面和南面搜索刘衍部的踪迹,再做定夺!”

“是。”

又过了半个时辰,袁宗第收到消息,在北面发现了大军行进的踪迹,刘衍部显然已经向北面去了。

“北面?”

袁宗第笑着说道:“北面的行唐县一带,有后营、前营和火器营数十万大军,陛下也率领老营和新军的左右两营向行唐县靠拢,刘衍率军向北面进发,那是自寻死路!”

刘体纯则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现在陛下毕竟还没赶到行唐县,按照洪承畴制定的方略,现在前营、后营和火器营多半也即将分兵,以一部驻守行唐县,等候接应陛下所部,一部继续向北进攻曲阳县。如果刘衍在这个时候……”

袁宗第和党守素顿时愕然,随后袁宗第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刘衍怎能有如此谋略,他能料到我军的动向?”

刘体纯指了指已经装车的大量财物,说道:“刘衍能突然从井陉关撤到这里,放弃了大量的财物,全军急速向北而去,还能为了什么?我看刘衍也不一定能猜到我军的整体方略,可是要猜到我军兵力已经铺开,行唐县方面有兵力落单,还是不难的。”

袁宗第当即大吼道:“立即派人向陛下禀报消息,全营立即向北追击!”

党守素问道:“那这些财物呢?”

袁宗第此时看着数额巨大的财物,几乎差一点将满口牙都给咬碎了,然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放弃!”

随后流贼右营兵马在袁宗第的严令下,开始向北展开追击,同时一队快马朝着黑山方向赶去。

同一时间,驻守在平山县的刘芳亮也接到了斥候的急报:井陉关方向的刘衍部夜不收消失了!

刘芳亮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率领流贼左营大军扑向了井陉关,在快要抵达关城的时候,与急行军赶来的中营刘宗敏部相遇。

“权将军怎么来了!”

此时中营和左营大军继续齐头并进的向井陉关进发,刘芳亮则带着一队骁骑策马赶来,见面便直接问了起来。

刘宗敏脸色凝重的说道:“井陉关方向的刘衍部夜不收不见踪影,我中营的斥候已经贴到关墙下面,向城头放箭试探,你知道吗,城头上的明军都是稻草人!”

“什么!”

刘芳亮大吃一惊:“刘衍率部跑了!”

刘宗敏点头说道:“正好你也来了,咱们就合并一处先拿下井陉关,然后再向陛下禀报情况吧。”

刘芳亮大叫道:“一座空城还要来做什么?立即禀报陛下,大军即刻停止前进!”

刘宗敏微微皱眉,显然对刘芳亮的态度很不满,说道:“那也要到了井陉关再说,先要派斥候查探刘衍部的踪迹,判定刘衍部撤走的方向,不然如何向陛下禀报?”

刘芳亮大声说道:“还能去哪?刘衍肯定率部向北去了。”

“不可能!”

刘宗敏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我两营数十万大军就在北面布防,刘衍部十余万大军,不可能顺利通过的。”

“获鹿县!”

刘芳亮说道:“咱们和右营兵马,在获鹿县有缺口,刘衍肯定是从获鹿县北上了!”

刘宗敏也是心中一颤,惊呼道:“刘衍竟然如此狡猾!”

刘芳亮对刘宗敏的按部就班非常不满,说道:“咱们与刘衍交手数次,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权将军还不知道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立即追击,井陉关已经没必要再去了!”

刘宗敏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那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刘芳亮不假思索的说道:“灵寿县!咱们去灵寿县堵截刘衍部!”

刘宗敏点头赞同,立即派出快马向李自成禀报消息,然后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刘衍部是什么时候撤离井陉关的,希望咱们还来得及。”

刘芳亮说道:“放心吧,灵寿县北面是行唐县,按照方略,小将军的后营会驻守行唐县等候陛下的大军,就算咱们没能堵住刘衍,后营兵马也会……”

说到这里,刘芳亮和刘宗敏都呆住了,随后刘宗敏叫道:“刘衍会不会是奔着行唐县去的,他要穿插奔袭行唐县!”

刘芳亮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蹦出来了,以李过后营兵马独自面对刘衍十余万大军的突袭,基本上是毫无胜算的。

“全军向北,急行军赶往灵寿县!”

夜幕下的杀戮

五月二十七日,夜。

李过一个人坐在行唐县县衙内,面前的桌子上是一份北直隶的舆图,这份舆图还是洪承畴送给自己的。

此时李过的目光不断在行唐县、曲阳县和北京城之间游荡,心中计算着各营兵马行进的速度。

不知道为什么,李过心中总是觉得非常的不安,照理说洪承畴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