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若有所思地应道:“嗯。”

不用三娘提醒他也会那样做的,他为了断掉大孙女的念头没有阻止李妙妙嫁给萧衔,他的良心过意不去。

已经连续失眠几夜了。

多帮衬李妙妙一点,他的良心也能好过一些。

就是不知道萧衔这种流放的都城大官会不会有一天被流放到其他地方。

李妙妙把碗洗干净舀了满满一大碗肥肠萝卜汤。

“村长爷爷,家中没有饭盒,只能劳烦你端着碗回去了。”

“不碍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三娘直接从她手上接过了碗。

“姐夫你腿脚不利索,我来帮你端。”

李妙妙知道李三娘嫁的男人是村长最小的弟弟,他们一大家人关系都很好,从来都不怕闲言碎语。

“婶子,我再给你舀一碗吧。”

李三娘赶紧摇头拒绝:“你千万别,这东西我只能看不敢吃。”

看她怕成那样,村长也对李妙妙说道:“李妙妙啊,你的好意她心领了。”

“对对对,你的好意我心领便足够了。”

送到他们门口,她微微喊道:“村长爷爷、婶子,慢走。”

目送他们消失在拐弯处,李妙妙鼓起腮颊大大吹了口气,把门一关,蹦蹦跳跳往厨房跑去。

一边哼着歌一边切着大肠。

“一部分后面吃,这一部分拿来做烟熏大肠。”

一下午她都在厨房忙碌,没看萧衔一眼。

晚上她蒸了米饭,刹出来的米汤她不想浪费,装在盆里准备拿来当汤喝,炒了个菜加再一碗肥肠汤。

一菜两汤便做好了。

等她端着饭菜放到桌上,天色已到傍晚,能看到的光线所剩不多。

她站在门口看见萧衔靠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腿,那双温润的眼眸不喜不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妙妙虽然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可他经常盯着那双腿看。

也能想到双腿残缺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萧衔早就发现她站在那里,半晌不见她出声,抬眸看了过去。

不知为何,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李妙妙心里一慌,赶紧把视线从他腿上移开。

清了清嗓子说道:“吃饭。”

二人吃饭谁也不说话,若是有人从外面经过不看到堂屋燃着桐油灯,定会觉得这间破屋没人住。

男人吃饭斯斯文文,举手投足间都有种优雅和矜贵。

李妙妙一边吃饭一边打量着他,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萧衔腿没瘸前的身份。

他连吃饭都这般贵气,应该读过书吧?

她放下筷子思忖了一番随后问道:“萧衔,你读过书没?”

萧衔眼帘微掀,淡然的睨着对面之人,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结果李妙妙以为他不想搭理她,厚着脸皮又重复了一遍。

“你有没有读过私塾?”

她明晃晃地看了这么久,就是问他读过书没,他倒想看看她问这话是有何用意。

言简意赅道:“读过。”

听到读过,李妙妙秀眉一扬,她打着小算盘继续问:“字写的如何?”

“难登大雅。”

李妙妙并不太相信他字写的差,不是说长得好看的人字也写的好看,他相貌俊雅字也该如此才对。

吃完饭李妙妙去洗碗,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日她去田里捞了河蚌回来,取壳烧脆碾压成粉,加上草木灰水和猪胰子熬的油做了几块肥皂,三月野菊花也开了,采了些许炒干碾磨成粉加在里面。

肥皂里带有淡淡的清香味,等晒干便能拿来洗衣裳。

其余日子也没闲着,又做了几个样式各异的多功能木盒,顺便用竹子做了些衣架。

这个时代衣裳都是搭在木施上,根本没有现代那样的衣架。

她挑了款样式好看的放到一旁,准备赶集的时候拿去王掌柜那里试试水,看看有没有人要。

剩下的衣架她拿进萧衔的房间。

萧衔坐在床上,听到脚步声抬眸看去,瞧见她手上的奇怪东西。

收起思绪,淡然问道:“你手上是何物?”

一整天没说话他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嘶哑,李妙妙向他比划了几下。

“衣架,挂衣裳用的。”

衣架?

萧衔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竹子竟能做到这般灵活。

李妙妙本打算把他的衣裳挂起来,拉开衣柜一看,田字格根本没有横梁。

把衣架放在床上,摸着下巴思索一番,对男人说道:“我想把衣柜搬出去改一下,需要把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玉佩碎了

她这么说是为了得到萧衔的允许,毕竟是他的衣柜。

萧衔拿起床上的衣架在手中研究着,听到她说想改衣柜,他忽然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