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带根号三去打完第二针后,沈致随口问了她一句:“这猫公的母的?”

谢钱浅告诉他是公的,然后根号三就被禁止进入浴室了。

他给出的理由是“有伤风化”。

于是后来谢钱浅再洗澡时,根号三只能哀怨地站在门口鬼吼狼叫的,那之后根号三似乎对沈致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敌意。

主要表现在经常无比高冷地在沈致面前晃来晃去,就是不跟他亲近,或者每次爬完树一身脏兮兮地就跑进沈致的书房,在他一堆文件上打滚,盖小脚印,有次还故意打碎了沈致的水杯。

为此谢钱浅感觉十分愧疚,毕竟是自己教猫不利,她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还特地抽空去买一个杯子赔给沈致。

当沈致看着她拿出来的那个白色搪瓷大茶缸,上面还印着“劳动最光荣”下面一颗红通通的五角星时,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微妙。

但是谢钱浅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这个好,这个打不碎。”

“……”沈致一言难尽地对她道了声:“有心了。”

那之后,沈致每次晚上开视频会议,远在国外的同事总能看见他坐在质地考究的软椅上,背后的墙上是一副高檔字画,他衣着精良优雅,手边放着的却是一个印着“劳动最光荣”的大搪瓷缸。

外国籍的同事看不懂,就觉得boss这喝水杯挺酷炫的,但华人同事都暗自捏把汗,总觉得那搪瓷缸上的内容像是老大在内涵他们什么…

不过要说到爬树,虽然那天沈致训了谢钱浅,但她依然会偷偷背着沈致爬树,只不过她会专挑沈致在开会或者还在睡觉时爬。

以顾淼的话来说“自从钱多搬过来后,咱们这的大米不仅下得快,连树上的知了都越来越少了,照这势头都快灭绝了。”

沈致虽然说过让她去添置一些自己用的东西,但她买回来的都是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玩意,比如她买了一隻假鹦鹉挂在大门口,而且是那种一根绳子拴着悬在门梁上的,只要有人路过,它就叫一下,半夜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子在那晃啊晃的,十分瘆人。

谢钱浅还在吃饭的时候一脸正经地告诉他们,她前两天打坐到夜里两点,最近没有睡好,所以想了个好办法,用这个鹦鹉守在门口,如果晚上有人想来刺杀沈致,鹦鹉就能第一时间通知她。

她想着沈致挡了三伯的道,万一三伯记恨起来派杀手过来,那她不能大意了。

结果顾磊和顾淼愣愣地看着她,一头问号,沈致挑起眉问了句:“最近没少看武侠小说吧?”

“……”

顾淼私下跟顾磊说,幸好钱多不是跟他们一栋楼,也就老大心理素质比较好。

好在根号三对这个鹦鹉十分感兴趣,不停跳着挠它,于是乎家里整天都是这隻鹦鹉在叫,有时候沈致会有些恍惚,他过去十几年的日子都是过得清清淡淡的,如果不工作的话,有时候一天家里也不会有一点声音,为什么只是搬进来一个小女孩,家里整天就跟有千军万马一样热闹?

三天之后鹦鹉没电了,家里终于又安静下来,谢钱浅又有了危机感,准备再去多批发一些这种感应鹦鹉,沈致直接拦住了她,给一间堂装上了电网智能警报系统。

所以那几天谢钱浅都忙着监督施工队的进程,有时候沈致一整天都见不到她人,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可只要他打开微信发给她一个“来”。

她总能神奇般地从某个角落蹿出来,三分钟内出现在他眼前,这种感觉让沈致莫名感到踏实,他最近晚上连神经衰弱导致失眠的老毛病都好了许多。

不过要说起来谢钱浅也不是完全静不下来的,每天中午刚吃完饭那会是她最安静的时候。

别人都去午休了,她会坐在一间堂主楼门口的石阶上,对着空荡荡的院子画园景图,她没有系统学过设计,画画功底也一般,所以画出来的东西非常抽象。

偶尔沈致会走过去看上两眼,还要询问一下她画中的东西是什么,她要是不说,别人一般也很难看出来,有种后现代抽象派那个意思。

半个月后,谢钱浅终于通过李艾青工作室的同事预约上了李艾青本人,她是以买画的名义,并且事先付了一笔不少的定金才换来这次的见面机会。

时间就在第二天的下午,所以她提前一天就和沈致打了招呼,她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chapter 28

李艾青的工作室在近郊的一处产业园内, 环境优美,青山绿水,但出入管理十分严格, 好在谢钱浅之前先付了定金,有工作室的员工出来接她进去, 否则她想进入大概率只能翻墙了。

走到园区最里面的一栋白色小楼就是了,门头用艺术体标着“李艾青工作室”和“李艾青艺术画廊”。

她本以为可以顺利地见到李艾青本人, 但到了那里以后,才知道见个人比登天还难。

也不知道李艾青本人真的是日理万机,还是故意表现出大师风范, 愣是晾了她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