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谢谢医生。”梁睿哲笑笑,检查早就做过了,他的身体他自己了解,如果不是突然救下那个受伤的oga,他可能就一时冲动死了。

那个oga还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了。

他拉的那车货物还没送到雇主手里,就算要死,也得把后事做完,不能带着给别人造成的麻烦去死。

沈郁被安置在病房,他还昏迷着没醒,梁睿哲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眼下他得把货物送给雇主,还好这次的货物就送在a市,他下午就能回来,嘱托好护士帮忙多多照看一下沈郁,梁睿哲便匆匆去送货了。

等他下午回来,才走到走廊附近,就听到沈郁病房里传来护士的尖叫声和很多东西倒地的声音。

他大步往病房过去,门是虚掩着的,正准备开门,里面的护士慌乱跑出来撞到了梁睿哲。

梁睿哲拉住护士,“怎么了?”

护士指了指病房里面,“那个oga醒来以后就很癫狂,我们想给他换药,但他就像疯了一样,胡乱攻击人,谁都不让靠近。”

护士说完就跑走了,看来吓得不轻。

梁睿哲听的直皱眉,他直接进了病房,里面的医生按住了沈郁,夺走他手里挥舞的用来挂吊瓶的铁杆子,沈郁剧烈挣扎,大喊大叫,眼神凶狠警惕瞪着每一个人,他身上才处理好的伤口,血又将绷带染红了。

几个医生合力按住他,往他胳膊上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很快,狂躁的沈郁渐渐平静,手脚失去力气,不再挣扎,缓缓闭上眼陷入沉睡。

医生舒了口气,被沈郁沈郁弄的满头大汗,病房里更是一片狼藉,什么东西都被沈郁破坏了。

为首的那个医生转过身,看到梁睿哲,对他招了招手示意出来说。

梁睿哲带上病房门跟着他出去,那个医生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病人受到过很大的刺激,精神有些不稳定,短时间内怕是没办法恢复了,后期怕是心理辅导都不一定恢复正常,目前只能靠镇定剂安定他,你有联系到他的家人吗,这种情况家属还是得知情比较好。”

梁睿哲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找到沈郁的家人,沈郁身上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都没有,他甚至连沈郁的名字都不知道。

医生蹙了蹙眉,“要是找不到他的家人,你总不能一直给他垫付医药费吧。”

反正自己都是个快死的人了,“能帮就帮帮,我会尽量找到他家人的。”

梁睿哲确实找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发布出去的寻人启事都杳无音信,去警局登记的信息也都石沉大海,就好像有人故意压着沈郁的信息不让其向外扩散一样。

沈郁在医院住了将近半个月,梁睿哲还是没能找到沈郁的家人,他甚至都在想,这个人可能就是个孤儿,要不然怎么会失踪这么久,家人都没找过。

这是唯一能说得通的理由了,梁睿哲在a市呆了一个月,加上给沈郁在医院花的钱,身上积蓄跟烧一样快,说实话,他确实有些吃不消了,再待下去,恐怕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沈郁身体好了很多,但精神状态依旧和第一日别无二样,谁都不让靠近,他也一样,换药只能强制打上镇定剂后再换。

梁睿哲有些头疼这个oga怎么办,他自己就是个将死之人,可能 也没办法照顾这个oga太久。

他手里没多少钱了,加上医生也建议在家休养,梁睿哲在沈郁注射镇定剂后,给他办理了出院。

他身上的伤不需要再住院,定期换药就行。

出了医院梁睿哲又陷入苦恼,这个oga怎么办,如果他真的是孤儿,该把他交给谁。

几经思量,他最终决定把这个人先送到oga救助站,他本身就是个快死的人,没精力多照顾一个受伤的oga。

镇定剂让沈郁睡的很熟,因此梁睿哲才顺利把他送到了救助站。

救助站是专门为需要帮助的oga建立的,这里可以遮风挡雨,也有人看护,把他放在这儿算得上是唯一的好去处。

把沈郁安顿好,梁睿哲便离开了,只是他走在路上心绪一直不定,他在想那个oga对陌生人那么排斥,万一救助站因为他的问题不接纳他怎么办,他又无依无靠,被赶出去以后不是又怎么办。

梁睿哲就是这样,总是顾虑很多,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掉头再次回到救助站把沈郁又带了回来。

沈郁还没醒,静静靠在货车副驾驶上,恬静的睡颜无害又单纯,他的眼睛不能见太强的光,上面还蒙着纱布。

这是救下这个oga以来,梁睿哲第一次这么近看沈郁的样子,很漂亮,也很脆弱,脆弱的仿佛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梁睿哲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副驾驶下面拿出来一条他跑长途睡觉盖的毯子,小心翼翼盖到了沈郁身上。

他身上伤还没好,眼下又找不到他的家人,无依无靠又这么可怜,他将人随便丢下,万一后面出个什么事,不是又把他推到火坑里吗。

把枕头当成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