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了语气,又自顾自问道,“阿式,都过咗那么久,你就冇发现,你唔见咗乜嘢(不见了什么东西)?”

黎式本不知他到底是何意,但那么特意一提,她瞬间便想了起来,“你咩意思?我的镯子在你那?”

乌鸦把江湖场上那副笑脸相迎、实作威胁的套路用到了黎式身上,满意地说出自己的条件,“只要你同我返去,我绝对保证老人家平安,都保证今后绝对唔会有人去冲撞,扰老人家清净,直到他们百年身后,我都可以全盘照顾。至于你的镯子,本来就是你的,物归原主。”

她盯着他,倔强不肯低头。

自从她失踪,乌鸦才真正开始重识黎式这个人。他开始结合以往记忆,开始了解她。

他好像开始明白她的坚持和倔强,清楚她的软肋和退让,也开始感受到她绵里藏针,温柔掩盖坚毅的本质。她好像能笑着容纳一切苦难,但一涉及底线,便不会退让分毫,就算以命相搏。

上一次她为了家人妥协,而这一次,他笃定,她依旧会为了家人认命。因为,这就是黎式的底线——家人。

在乌鸦心底最深处,似乎还有些羡慕被她护在最高处的亲人。在深夜里,他也曾经扪心自问过,自己能有一天也成为她心中最高处、那个值得她以命相搏的人吗?可,他知道,奢望罢了。

而黎式埋身山水的念想,终于还是湮灭在这片山水里。

她认命,却也不认命,“我要同你返去可以,除咗你要讲到做到之外,在台湾的这段日子,你唔可以阻我继续跟师傅学医,唔可以阻我按以往例牌,去保育院做义工。总之,我应承喺你身边,但你不能要我只在你身边做情妇,我系人,不是花瓶。”

“谁说你是情妇?”乌鸦皱眉,不满她的用词。

黎式却完全不在乎这些细节,愣了一下,反笑出声,“难道不是?那我是什么?你的玩物?”

“收声!”他斥声,手指捏住她下巴上抬,“你系我女人,正正当当,别再讲乜鬼话。”

在古惑仔的世界观里,没有一辈子的概念,自然也没长久夫妻,或者结婚终老的概念。人在江湖,这些东西要在他们入行的第一日从脑中摘除,只留生存之道。

而黎式生长于传统之家,在男女之事上虽然懵懂,但也知道相知相许是什么过程,也认同婚姻带来的承诺感和责任感。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正正当当?黎式不屑的笑笑,没再说什么:这四个字跟自己沾不到一点边。

她向他摊开手,“我跟你返去,镯子还我。”

乌鸦沉默着,牵过她摊在面前的手,不顾她下意识的挣扎,摁在自己胸前,找到离心脏最近处,有她的银镯。

“在这里。”

银质的硬感,混着他的体温,以及镯子下面的仅属于他的心跳,一切混杂在一起,从她的手心,向上传。

两颗心,通过一枚镯子,实现共鸣。

她的脸突然开始热了起来。或许,心动发生在过去无数个日夜相对瞬间,每次悸动的累计,侵蚀她心筑的垒墙。

黎式还在愣神,乌鸦已经把项链从衣领里拿了出来。

暮色苍茫,日影斑驳,山林静谧。

他把镯子从项链里拿出来,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镯子套进她纤细的手腕。皓腕凝霜雪,和银镯共辉。

黎式盯了一会自己的手腕,视线逐渐上移,落在他的脸上,这张她深恨的脸,此刻是无比认真的神情,竟会这般吸引目光。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套镯的动作,却让她联想到交换戒指的场景。

她被自己的脑海中的幻境下了一大跳,荒谬太荒谬了。

戒指,那是愿意以此为为戒,终此一生。

他们不会知道,在命定的剧本里,都是一幕承接着一幕的。或许,今天他为她套镯,就是明天他为她戴戒的彩排。

因为,错的人聚不齐,而终是对的人,拆不散。

她跟着他回去,回到那间房,回上那张床。无论是不是愿意,沦落情欲,是她今晚逃不掉的结局。

乡间里的粗布麻衣,禁不住他一点蛮力,撕啦一声便碎片满地。

她的身体莹白温软,是他思念欲望的疯魔存在。

男人紧扣她易折的腰肢,强硬地冲进去。

就像久居沙漠里的途旅人,渴了太久终于找到一处绿洲。他太急太急了,急得前戏都来不及做全,就把身下的女人强行贯穿。

黎式还没准备好,本就紧致的甬道干涩,这一下的侵入,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劈开了。她双手攀上他肩头,颤抖着声音喊,“疼啊,疼啊你个扑街!”

他知道自己心急了,理智说不应该忽视她的感受,放慢速度给她时间,可长时间没有碰她,失而复得,这具身子就像毒品,一旦上瘾便令人疯狂沦陷。

黎式一个多月不经人事,本就生涩的身体,似乎又恢复原始的形态,那种紧致,便更让他甘愿俯首称臣。

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