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头便是夜不收队官许明德,是个比较沉稳的中年人,现任中总左哨夜不收队长。

许明德此时手上正玩弄着一个巨大的震天雷,也就是后世手榴弹的原形,不过个头大了些,有人脑袋那么大,引络点火,在夏河寨新军之中算是特制的。

这么大个的震天雷当然不能用来野战,怕炸死友军的机会比炸死敌人的机会大多了,一般明军用来守城之用。

刘衍所部大军与宣大官兵会合后,为了下一步的作战准备,各营众夜不收四出。许明德奉刘衍之令,同样亲自出马,领着几小队夜不收出外哨探。

许明德虽然外表沉稳,内心世界却是丰富,做夜不收最怕就是落入敌人之手,所以身陷绝路时,只要有一丝机会,众夜不收都会选择立刻自尽,死法不同,各有妙法。

许明德没事总是在想,如果自己身陷绝境时,该选择哪种自尽之法呢?想了很多种他都不满意,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不壮烈,不浪漫。如果他身陷绝境时,就点燃震天雷,就算自己死,也要拖几个鞑子垫背。

此时许明德一边玩弄着震天雷,一边寻思着下一步的行动,忽然一个夜不收低声叫道:“许头,东面有动静……鞑子!”

众人立刻都跳了起来。

只见前方烟尘滚滚,十数骑正在旷野上狂奔追逐,箭矢的破空声与异族难懂的喝骂不断传来。

只见两名夜不收将士正不断加鞭催动马匹,如风驰电掣般往前狂奔,只要跑到前面那片树林。

在二人的身后,还有十个鞑子骑兵仍是紧追不舍,他们一身纯白的棉甲,却是鞑子正白旗的哨骑。他们一边大声喊叫,一边还张弓搭箭,不住射来。

两名夜不收也是刘衍军中的将士,此时己策马奔到树林前面,立刻就从里面射出一片箭雨,那些追到近前的清兵立时有四、五个摔落马下,一根劲弩还穿透了一个清兵步甲的头颅。

紧接着,从树林内呼啸策马冲出几个明军,余下三个清兵见势不妙,立时拔马回头逃跑。

“忽!”的一声,一根套马绳如鬼魅般飞来,准确套在一个清兵的头上,绳套刹那收紧,那清兵一下向后被扯落马下。他的坐骑嘶鸣一声,远远的逃离开去。余下的两个清兵更不回头,策马狂奔回去。

许明德等人接应得手后,也不停留,呼啸往反方向狂奔而走,这片树林不可久留。

那个清兵就这样被众人狂拖而行,在一片不知名的树林内停下来时,他血肉模糊的己不成人形,头盔早己掉落不知去向。

此时那个清兵挣扎看去,只见眼前几个人个个都是普通明国百姓的打扮,不过看他们的马匹装备,定是明军中精锐的夜不收。

见这些人眼露凶光地看着自己,那个清兵也是心生寒意,正要挣扎起身,忽听一声大喝,一个明军的拳头重重打在他的小腹上,这清兵双目突出,呵呵有声,痛苦的蜷缩着身体。

接着那个明军大步过来,他满脸横肉,声音如指甲刮过铁板一样难听。他狞笑用着满语说道:“狗鞑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爷爷就给你个痛快!”

正说着,却一把扯住那个清兵的金钱鼠尾小猪尾巴,将他整个人都给提了起来,该清兵也算粗壮,沉重的身躯全靠一根小辫支撑,鲜明地解说了什么叫千钧一发。

那清兵被拖在马背后不知多少里,早己口鼻流血,满脸尘土,再加上这样被扯起来,只觉自己头皮都要被扯落了,顿时发出阵阵的惨叫声。

许明德见状冷声说道:“小东子,这鞑子就交由你审问了。”

那个叫小东子的满脸横肉的夜不收兴奋说道:“放心吧许头,我小东子肯定好好侍候他,我保证,这鞑子连他娘偷了几个男人都会倒出来。”

此时小东子的脸上闪过一阵残忍的味道,掏出一把生锈的小刀,抓住那清兵的金钱其尾辫扯到一边。很快的,那边就传来凄厉的长嚎,间中夹着小东子的阵阵怒声喝骂。

那边,小东子正拷问那个鞑子舌头,只见小东子用一把生锈的小刀将那鞑子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听他欲死不得的嚎哭声,可是小东子却有些气喘,似乎兴奋得不能克制自己。

很快,那个俘获的清兵己经被小东子折磨死了,而小东子也顺利的问出了想要的问题,于是许明德吩咐砍下他的首级,剥下他的盔甲,留下一具光光的无头尸身在树林内。

都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小东子便脸色凝重的说道:“许头,我都问清了前方鞑子兵的情况:定州方向,是鞑子镶白旗一路的军队,由贼头多铎与阿巴泰统领,正往高阳而去。贼头多尔衮统领正白旗的鞑子兵,主攻高阳、饶阳、武强等地。还有贼头岳托,带着正红旗的鞑子兵,主攻武邑、枣强、衡水等地,这个情报,我等要尽快传递给卢督臣和大人得知。”

此时的庆都境内,浩浩荡荡行着一列人马,大部分是骑兵,一万多人,又是以行军阵列展开,那片红色盔甲与旗帜的海洋,似乎有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感觉。

大军分为前锋、中军、中部、后路,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