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浑身肌肉紧绷,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声音冷冽,“怎么,师妹不用剑?”他神色愈发认真,“我不会留手的。”

忘机微微笑了,她眼神平静,姿态随意的站在那里,手中空无一物,周身明明放松极了,卫庄却找不出丝毫破绽,“不,正是因为重视你,小师哥,请。”

一阵风忽又的吹了过来,树上的一片枯叶一晃,在它被吹离的的那一刻,卫庄动了,瞬间高高跃起冲向忘机,内力灌注于剑刃之上,猛的举起右手。

卫庄在半空中盯着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反应过来的忘机,下手毫不留情,手中的剑锋离她已然不到五尺。

年龄大小带来的力量差距,是他最大的优势,他不信她能空手接他一剑。

眼见着头顶的剑锋下一秒就要落下,忘机终于动了,内力瞬间被调动,她的右手上出现了一把半透明的剑,脚步微挪,一个侧身,便与卫庄剑刃相接,弓腰顺势送了木剑出去。

卫庄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剑刃,先是一惊,尔后内心一阵嗤笑,忘机竟敢与他对拼力量,手臂再次施力下劈,下一秒,他看见了侧身的忘机嘴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中的触感让他暗叫一声不好,因为那半透明的剑刃竟然消失了!

他来不及收力,木剑顺势被带向了前方,即便他的力道之大使得惯性惊人,但卫庄又何尝是等闲之辈,他立刻反应过来,硬生生扭转剑势,向右横削,出手之狠辣,完全不在意后果。

忘机带着笑意任凭身子向前冲去,即使卫庄的剑锋在旁人看来几乎贴紧了她雪白的脖颈,她的脸色也丝毫不曾慌张。

倒是一旁的盖聂,紧紧揪住了心,他和忘机过招,从来都是点到即止,哪里会像卫庄这样出手即是想置人于死地。

忘机右手扬起,腰轻轻向下一弯,飘扬的秀发划过那剑锋,断了些许。她其实恰到好处的,已经抓住了卫庄之前那片刻的失衡,已经再次出现的半透明剑刃,以一个不可能被握住的角度划过了他的衣领。

卫庄凌空翻身,单膝而落,稳住了身形,手里的木剑深深插进了泥土里。

这时,那片枯叶才悠悠晃晃飘到了地上,动了动。

“小师哥,你输了。”忘机看着眼前有些失神的少年,淡淡的说道。

卫庄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划破的衣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我……输了,我竟然输了。”是的,若是敌人,刚才那一剑已经划过了他的脖子,片刻的呼吸之间,胜负已分。

他从没想过,没想过……会输给一个小女孩,还输的那么狼狈,他发出干涩的声音,“这就是你的实力吗?”他握紧了手中的剑,连指甲深深掐入肉中也未曾感觉。

卫庄站了起来,本是狂傲自信如他,低下了高傲的头,晦暗不明的神情,让他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忘机补了一句,“当然不是,我若用纵横剑法,岂非不公平。”直白地好似完全没看见卫庄难看的脸色。

卫庄其实并非不接受失败,被忘机这么一说,反倒振作了起来,呵,这小丫头可真够狂傲的,不过她确实有这个资本。

忘机走到他面前眨了眨眼,伸手覆住了他渗血的右手,用力将卫庄的手掰开,拿走他手中的木剑,丝毫不在意他的抗拒,语气软糯,还有那么几分天真无邪,“小师哥,师哥也打不过我的。”盖聂也开口补充道,“我确实没赢过师妹。”

“而且我不参与纵横之争,放心吧。”忘机接着掏出丝帕缠住了他流血的手,认真的系着结子,“药房里有金疮药,等会儿继续练。”

卫庄有些被忘机气笑了,他自然听懂了他们的安慰,面上虽有些神色不善,耳朵却浮上了微红,“技不如人罢了,这点事,我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又对着忘机说,“师妹你的确厉害。”

鬼谷子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忘机,而后对着卫庄正色,“你纵然是天才,可鬼谷哪个不是天才,特别是你师妹,跟她一起喂招拆招,于你练剑绝对是事半功倍,到底,为师还是希望你跟聂儿能在一个起跑线上。”

他又看着一旁的盖聂,“旁边那块训练场给你,上午你们各自研究纵横剑法,练习剑招的时候,聂儿跟小庄自觉分开。至于比剑,由我来安排你们时间。有什么不懂得尽可来问我,一旬至少要看完一卷书,每两个月为师要考校一次你们的进度,可明白了?”

鬼谷子显然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他的神情无比凝重,连带着忘机三人也郑重起来,“聂儿,小庄,你们俩应该清楚,你们来到鬼谷的命运。”

盖聂与卫庄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他们看到了对方的眼神——绝对的自信。

鬼谷子满意的点点头,“好了,聂儿,小庄还有忘机,你们去修炼吧。”说罢,运起轻功便倏地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盖聂走过来,面色温和,揉了揉忘机的头,“师妹,辛苦了。”话语中又流露了一丝不舍,“我就在隔壁,有事可以找我。”

忘机自然的点点头,神态流露出一丝不满,“谢谢师哥,不过,不要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