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和白凤是从紫兰轩临湖的那一面绕进来的,外面围满了都城禁军,虽然以他们的轻功不会被任何人察觉,但还是谨慎为好。

即便二人心中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想到冲进房间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忘机咳血的模样。

猩红的粘稠液体从忘机葱白的指缝间渗出,看得出来她紧紧的捂着嘴,却根本阻止不了血液的滴落,少女脸色惨白,身形极为单薄。

墨鸦和白凤心里一颤,懊恼,后悔的念头如潮水般涌上,为什么不早一点赶过来?她为什么让无形拦住他们?无法思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她身边。

忘机没有给他们安排具体的任务,墨鸦和白凤也不是不知道房间里的情势会有多复杂,但从他们下意识冒出这个念头后,就没得犹豫了,更顾不上思考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没事吧!”墨鸦搂住忘机的肩膀,坚实有力的臂弯试图承载她的重量,替她分担压力,他微微低下头,只能看见少女棱角分明的锁骨和雪白的脖颈,眼里里盛满了担忧,又有因为她没有排斥自己逾越动作而产生的欣喜。

白凤举起手中的蜂刺,深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愤怒,毫不畏惧的迎上了所有人的视线,恶意,探究,这些情绪都无法动摇他分毫,这些人很强,但那又如何,他发过誓,会用生命保护她,只要忘机在他身后,他绝不会后退半步!

少年的身量并不算高,脊背挺直,穿着一身白衣,但背影却不显得瘦弱,依稀能看出下面紧绷的肌肉。

奇怪的氛围弥漫在众多男人之间,或许他们心中都有同样的想法,啧,又来了两个。

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白亦非觉得他都不会感到奇怪,因为忘机就是这样的女人,能被他看上的,果然手段不简单啊,不过,还真是碍眼,“姬无夜养的两条狗,你也看得起么?真是糟糕的品味。”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气,冲着白凤压去。

人类的本质是慕强的,天泽一直以来信奉的便是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强者为尊,胜利者支配一切,百越也有不少母系氏族,他愉悦的笑了起来,像忘机这样的女人,值得拥有很多雄性的追求,但并不意味着…他面前的这两个男人,或者说,她其他的男人配的上她。

他对忘机的征服欲已经愈演愈烈,天泽的视线越过所有人,直直的看向少女,带着野兽般赤裸裸的掠夺之意,她一定是属于他的!

“咳,咳,他们是我的朋友。”忘机说着说着又猛的咳嗽了几下,她扯了扯白凤的衣角,“我没事,你们带玄翦走。”墨鸦和白凤出现在这里,证明善后工作已经做完,计划结束,新郑正处于大乱中,而且…多了许多意外,紫兰轩不宜久留。

白亦非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可不行啊,你们不能带走玄翦!”红白双剑猛的指向白凤和墨鸦。

忘机扯了扯嘴角,仍然是那副虚弱的模样,“咳,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咳咳,你也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是太久没有让白亦非体会生死符的痛苦,才让他觉得,她能被他掌控?无形的剑气重新在空中出现。

白亦非久违的感受到经脉中的刺痛,他几乎已经要忘记这种感觉了,毕竟…只从第一次发作后,它便只有改善他嗜血的益处,不曾疼过。

看着她那毫无血色的嘴唇,白亦非终究是放下了双剑,定了定神,他是忘了生死符的威力,绝不是心疼她……眯了眯眼睛,看向一旁的天泽,罢了,按照计划,没有玄翦,抓住他也一样。

“这副模样,像是没事的样子吗!”白凤猛的转身看向忘机,她怎么还要运功,语气十分不甘,可这份不甘却并不是对着她,是自己太弱了……

白凤的声线又骤然软下来,全然是焦急与心疼,他眼睛雾蒙蒙的,“伤到哪里了,你流了好多血…为什么还要带玄翦走!是他伤了你!”白凤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气息微弱的男人。

“我的伤跟他没关系。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忘机看着不远处的盖聂,在墨鸦抱住自己之后,他就停在了原地,没有过来的意思,“师哥,拜托你…咳咳,带哥哥走,他…伤的太重了,需要立刻修养。”

盖聂眼神复杂,也许他当初就不该同意她来韩国,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他可以带她回去了,“好,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再动手。”玄翦的确没有伤到她,甚至可以说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她是内伤,心境未复之前,决不能再随意动手。

卫庄苍白的脸色几乎要与银白的发丝融为一体,只论身体受的伤,他与玄翦不遑多让,可要论别的,谁又能及得上他的痛彻心扉,他后半夜的话极少,几乎是在做一个旁观者。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墨鸦,白凤,这两个人的出现就像迎面泼来的冰水,卫庄的视线冷漠无比,只觉得呼吸都有些晦涩,他紧紧的闭上眼,又猛的睁开,方才的担心像个笑话,在忘机眼里,他究竟算什么。

“…让我走?真是虚伪的让人作呕。”卫庄无法自控的讥讽道,冷冷的嗤笑一声,他的表情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