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不说话?”忘机歪歪头,没有等他们回答,不甚在意地转身走了,摆摆手道,“那我去那边看看。”

墨鸦立刻跟了上去,虽然已经离开了夜幕,但是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习惯了一身黑衣,他跟忘机并排走着,一黑一白倒是相得益彰。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正大光明的注视,在所有人面前与忘机走在一起,仅仅是这样墨鸦就觉得很高兴。

她是不在意他走在身边或是身后的,墨鸦面对忘机自然愿意低看自己一分,做她身后的人,但是当着情敌的面,同样是她的枕边人,他首先得高看自己一分,才能让其他人看得起。

当然,审时度势这种事,墨鸦实在熟练地很,所以才能用一个小小的行为,让后面两位以为忘机对他十分重视,他勾了勾唇角,这样的心思却不必让她知道。

忘机与墨鸦结伴走了,嬴政和盖聂还留在原地,他们的脚步站得一个比一个稳,仿佛谁先动了,就是对另一个人的不尊重,就是打破了某种默契的平衡。

“先生首先是秦国的首席剑术教师,然后才是鬼谷的盖聂,对吗?”嬴政淡淡道,沾酸吃醋用来向她讨要好处是情趣,在旁人面前表现出来,就是一种没意义的行为,他也不屑。

“是,却又不是。”盖聂不假思索道,他的语气极为认真,“我首先诚于我的理想,其次才是忠于王上,那么,尚公子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

他说的是实话,嬴政眼神桀骜,似乎睥睨着一切,“当然记得,寡人许下的承诺一定会实现,秦国会一统天下,创造出一个你我理想的世界,所以先生只需忠于寡人,诚于寡人,其他的都要置之为后。”

“臣自当尽心尽力,不会因为任何事动摇的,王上放心。”果然与盖聂猜得不错,嬴政绝不会让他们彼此因为忘机而生出嫌隙,一番话不仅是安慰他,也是在提醒他。

嬴政很满意盖聂的答案,也自得于他挑选同道中人的眼光,盖聂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可以发誓,他对盖聂的在意并不比对忘机的少,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都不要有把这两个人放在利益天秤上比较的时候。

因为人心始终是偏的,只是看上去平等,却做不到,嬴政目光淡淡,所以他绝不会让那么一天出现。

虽然他们将目光一致对外,默认了叁个人的关系,但是问题还是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只是暂时搁置,只有等她做出抉择的时候,才能迎来最后的结局,盖聂轻叹了一声,还是要去问问忘机的想法。

凭他对忘机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安心留在王宫之中的,并非是盖聂自视甚高,或是过于自信,只是他心中有一种直觉,如果真的非要二者择其一,忘机会选自己,不会选嬴政,那么这样一来,她要如何脱身或许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因为从今天谈话的内容来看,嬴政是绝对不会放忘机走的,看起来嬴政是更重视自己,实则是对她上心之极,否则根本不会跟盖聂提起这些,他心中无奈,她为何非要同王上越界,他是真怕她最后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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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了没几步,一个纯白的身影就飞奔过来,即使匆匆忙忙,在他站定的时候,依然称得上是飘逸出尘,细碎的蓝紫色发丝在空中轻轻摇晃,有一种朦胧的半透明美感。

他白皙俊秀的脸蛋上,似乎带着剧烈动作后的微红,呼吸也略显急促,但白凤的轻功很高明,高明到哪怕用同样极致的速度连续跑上一整天,也不会多一分喘息,所以这样不同寻常的急促无疑是内心的写照。

白凤有点紧张,又十分欢喜,好不容易跟她的关系更进一步,却马上就分开了,那种寂寞真的很难排解,无时不刻都让他想念那一晚,想念和她最亲密,最甜蜜的水乳交融。

按照忘机的计划,她离开韩国以后归期未定,他原本以为,又要等好久,好久才能看到她,没想到马上就得到了一个惊喜,白凤清亮的眼神里仿佛有光,“你…饿了吗?我给你准备了晚膳,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确实到时间了,我家玉衡果然很贴心。”忘机笑着接过了食盒,“辛苦你了。”

墨鸦神情可怜,湿润的眼神盯着忘机,他默默地不说话。

“我知道你们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做事也是商量好的,分工合作。”忘机拎着盒子俏皮的转了一圈,裙裾纷飞,她笑笑,“这身衣服我没见过,可我很喜欢,所以论贴心,我的天枢先生也不遑多让呀。”

忘机顺手拉起白凤往夜星的马车那边走,然后转头对墨鸦说,“走吧,一起用膳。”

白凤来不及拒绝,又不敢挣脱忘机的手,浑身有些僵硬,乖乖的跟在她身后,挨的好近,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冷香,他眼神微阖,耳朵悄然浮上了一层绯红。

墨鸦足尖轻点,一个提气便越过二人冲到了最前面,他动作飞快,从行囊里找出一块毯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