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文府,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展现世家贵族的气派。

府上宾客都已到了不少。

前后两个厅里,分在曲水的左右两侧,男人nv眷分别入席,所隔不过几丈远。

阿娮与大伯他们分开,便跟在下人身后,走进了nv眷的席位。

因是小辈,她便不坐主位,只在后面另辟了一处安静些的地方坐着。

落座后,便有婢nv端着酒水菜肴鱼贯而入,摆放在各自的食案上便退下了。

而另一旁男席,十几个婢nv上前,跪坐在一旁伺候,给席上的男人们倒酒。

美酒佳肴欢声笑语,戏班子咿咿呀呀,喧嚣不绝于耳。

这时,一名小厮走到褚南斐身旁,低头私语片刻,他便由他推着他离开。

伺候褚家兄弟的婢nv见二公子走了,便上前替褚东封倒酒。

褚东封冷冷看了一眼,她吓得浑身发抖,退到一旁不敢上前。

褚东封戴着黑玉扳指的手拿起酒壶,目光隔着纱幔,看向那一抹娇影。然后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水。

文家大公子文候敬了几杯酒,好不容易看到好友,高兴道:“怎一人独喝?”

他一身抢眼的宝蓝衣袍,眉眼清俊,身材b褚东封矮些,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

他不知从哪里听到的八卦,好奇问道:“前两日听说赵府瞧上你了?”

褚东封漫不经心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文候笑道:“你这般模样的人物,不知多少家盯着呢,除了赵家,别人李家,程家了?”

褚东封垂眸,面上看不出心思来。

文候“啧”了一声,不由得调侃他,“据我所知,赵家这般上赶着,可见是对你有心的。”

这话他没有反驳。

若说他们结亲,两家强强联手,往后地位则更加稳固,不论对谁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未来他的仕途便顺遂许多,他自小就在权贵堆里长成,更懂得趋利避害。

褚东封并不搭话,只是似笑非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像妇人那般喜好探寻ygsi来了?”

文候摆手,“我就是好奇,像你这般乖张的郎君,不知要什么样的nv郎才收得住你。”

褚东封:“……”

——

午宴后,冬日yan光正好,文老夫人便邀请宾客到西院看戏曲。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相互间也有交集,便寒暄起来。

阿娮身份卑贱,原是入不了她们的眼的,但她偏偏嫁给了褚三公子。

褚府另三位公子还未娶,像他们这样芝兰玉树的佳婿谁都不愿放过,有的人便动了心思。

这不,张家小姐故意道:“听说今日请了雅阁的戏,前席离得近,姐妹们可要一起?”

她又看向阿娮,问道:“三夫人也一起?”

张小姐有心跟阿娮搭话,混个脸熟。

“几位小姐先去,妾有些吃多了,随后便来。”

阿娮对这群贵nv没甚兴致,不过应付了两句,便随意的四处走了走。

在拐进一处回廊,上了台阶后,便忽然听到侧边竹林石径上有说话声。

她抬眼,就看到那边一位穿着红se褙子的姑娘,背对着她正在跟一人说话。

风一吹,那薄薄的素纱便飘了起来。露出了他的面容。

那人竟是二伯。

只是他神se清冷,矜贵清雅光风霁月。堪堪一眼,便有几分清贵的气势。

他坐在轮椅上,小厮却不见了人影。

两人似乎相谈,眉目含羞,时不时侧头抬眸看向褚南斐。

他偶尔垂眸回视,面容柔和。

一个白衣公子,一个红衣俏nv,甚是养眼。

阿娮目光随着他们而动,按照话本上,褚南斐会在这次宴席中与他的官配相遇。

她记得那nv子,是吏部侍郎家的嫡nv李怜娇。

她生来张扬,与褚南斐一见钟情。

正想着,两条回廊间的薄纱拂起又落下,在那薄纱拂起的空荡间,她的视线,同二伯的视线,对上了。

两人隔着几步之遥,中间还站了个陌生娘子。

她心里转过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若无其事收回视线。眼观鼻鼻关心,尽量不打搅到他们。

转身回了西院宴会厅。

——

阿娮回去时,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或高谈阔论,或饮酒作乐。

台上热热闹闹的,底下亦不遑多让。

文老夫人坐在正中间,容光焕发,面se红润,看上去气se极好。

几家小姐围着她身边,时不时说说笑笑的。

“三夫人觉得这戏唱的如何?”

这时,不远处的一nv子,含笑开口,似有若无打量着她。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茶楼见到的沈家嫡n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