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前方出现了个抱着个盒子的人,见到她们走来,眼睛一亮,登时扑到她们面前,说道:“两位姑娘,行行好,帮小的一个忙!帮我保管一下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接着他嘴炮一样的,说了一通亲戚啊事情啊之类的原因来。

冼同裳是只听懂了一半,迷迷糊糊就要接过这个木盒子。

徐姌却登时满脸煞气,冷喝一声:“滚!”

说着,食指中指并拢在他手腕上一点,再一脚直接把他踢了出去。

那个人直接飞了出去,而那盒子却松了手,从半空中往下掉去。

那人絮絮叨叨的时候,本就引来了两个围观看戏的人,这变化一出,更是引得众人侧目。

徐姌稳稳收回脚,接住那还在半空中的盒子。

里头哗啦啦的响。

她直接把盒子打开了,里头现出了盒子旁防震的棉花,和一堆白瓷碎片来。

说笑话啊?她如果拿个盒子能让里头的瓷瓶碎了,那还不如直接回柏连山去了。

“这有什么好保管的?”徐姌冷笑一声,一扔盒子,连着碎片,都天女散花一样的,撒到那人的身上。

冼同裳瞠目结舌道:“碰瓷!”

徐姌心下感慨,冼同裳还是知道的,就是闷久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路人中,有感慨徐姌好身手的,也有和那碰瓷的人一路,不依不饶要请官府来办案。

玉佩悄然一热,那原先烘托出徐姌恶女舆论氛围的“路人”,登时哑巴了。

他的眼里现出了恐惧,最后竟哀哀哭泣了起来。

徐姌心下想,李雪莉想的玉佩用途,应该不是只到这种程度。

但应该到什么程度呢?她还是不知道啊。

冼同裳觉得其中有一些神异,但她理智的选择当做不知道。

反正徐姌总不会是对她坏的。

就算是,也无所谓了。

徐姌带着冼同裳悠哉悠哉走了,剩下的真路人,有一些也是知道,这个碰瓷的人的,之后官府来人,把他们抓走了。

之后稍微逛了下街……就要宵禁了。

边城,宵禁是很严格的。

半夜行走,除了是偷奸耍滑,更可能会被当内奸先宰了。

徐姌这走了一通,也觉得气稍微理智了点,不会到了影响判断的程度,就和冼同裳一起回客栈了。

乙甲见徐姌脸上带着点怒意,倒是有点惭愧,说声“安歇吧”,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一夜无话。

乙甲在快睡着前,才记起来,今天好像是徐姌的生日。

……毫无生日氛围。

徐姌出生的时候情况不好,母亲白潋因为她难产而死。徐江渚悲恸,不因此厌弃徐姌便已经是一种运气,但庆祝徐姌的生日,便是不可能了。

于是,这么多年过去,连徐姌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过一个大年,就算自己长大了一岁。

乙甲在想,徐姌自己都不记得了,那他为什么会记得?是因为什么嘱托吗?

但他自己想了想,只觉得记忆前方是一片黑雾。

毕竟也不记得了。

临睡前,他在心里恭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