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沈缘的命是他的!

除了他,谁都没有资格剥夺这个傻子的性命,连沈缘自己都不能!

俞修情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他雾霾笼罩的瞳眸已恢复清明。

“回俞家治,不在医院了。”

他朝祁云照吩咐了一声,随后弯下腰,把失魂落魄的沈缘抱了起来。

“是,我去拿药。”

祁云照微微鞠躬,便跟着医生出去,他的心也不由地悬了悬。

沈缘变成如今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大概他和那个男人都有罪吧……

俞修情一只手托着沈缘柔软的臀部,将少年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

他忽而发现这个小东西实在太轻了,像白纸般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体重怎么会这样?

不仅没有增长,反而比之前减了。

他明明吩咐过那些佣人,每天三餐都需要给沈缘准备对身体极有滋补的食品,为什么吃了一个月,还是不见长肉?

难道佣人们压根就没给饭吃?甚至将他所有给沈缘的营养品私吞了?

俞修情薄唇紧抿,心里涌起了浓烈的怒火,表情也冷酷到了极致。

“唔嗯……”

沈缘闷闷地哼唧着,身体软绵绵地搭在男人胸口,宽大的毛绒外套遮住他大半个娇躯,只露出一张被冻红的脸蛋。

他被裹得严严实实,毛茸茸的脑袋透过外套空隙,好奇地四处张望了下,才发现自己此刻正被俞修情抱着走路。

干净透亮的地板从眼前滑过,走廊两边是病房,里面时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并且还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沈缘害怕地缩了缩小脑袋,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衣领,小声且激动地问道:

“老公……我们要回家了吗?”

“嗯,对。”

俞修情淡淡地说道,提了提滑下来一点的外套,盖到小家伙的头上。

对方似乎有些兴奋,一直在东张西望,细软的黑发时不时擦过他的下颌,痒痒得撩拨着他本就燥热的心。

“缘缘,别乱动。”

俞修情哑着声音提醒道,伸出大掌按住他乱动的脑袋,那双泼墨般的眼眸里似是燃起两簇火苗般,炙人得很。

“哦~”

沈缘拉长了糯糯的尾调。

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像只娇贵的小猫一样乖巧地偎依在男人怀里,任由他抱着,两只小脚丫不安分地晃啊晃。

沈缘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接着侧过头来,静静看向男人俊美的侧脸,双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敏感的耳垂。

俞修情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要沸腾了,那双眼底的暗沉越来越明显,像是被压抑住的野兽般,随时会爆发出来。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东西,那精致的脸庞上带着丝丝迷离与娇憨,微微扬着的唇角,透出了几分孩子气来。

沈缘还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行为是多么诱惑人,只是无意识地探出粉红的舌尖,轻舔着嘴角,再哼唧两声。

俞修情见他有些萎靡不振,垂眸吻了吻他的鼻梁:“累了就睡会吧。”

“老公抱着缘缘累吗……”

小傻子强撑着困倦的双眼,很认真地询问,然后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不累。”

俞修情唇角微弯,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春风拂过,让人很安心。

他可是从部队里锻炼出来的人,体力充沛,走这一段路,怎么会累?

“嗯……老公累了的话要告诉缘缘……缘缘要自己下来走路……”

声音越说越低,沈缘还是抵挡不住困意来袭,沉沉地睡了过去。

怀里的小东西终于安静下来,俞修情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

他甚至能感觉到沈缘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因为熟睡而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这让俞修情感觉心头莫名一暖。

在过去那两年,每到夜里,他都是将沈缘当做另外一个人来狠狠糟蹋,却从来没认真看过这个小家伙睡着的样子。

俞修情忽而觉得他很可爱,就连呼吸的时候也带着淡淡的奶香味,让他有些贪婪,想要将对方锁在身边一辈子。

那颗残酷的心在不知不觉中似乎被沈缘融化了些许,可他自己却不知道。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俞修情抱着人走了进去。

少年的嘴唇在熟睡时微微张开,薄如蝉翼的厚度透着润玉般的光泽。

在电梯灯的映衬下实在惹眼。

他想亲吻沈缘的双唇,却又舍不得将他弄醒,只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

电梯一路下降到底楼。

祁云照已经在外面等候了,看着上司亲自抱着人下来,还将自己干净的外套披在沈缘身上,他顿时有些傻眼了。

“愣在干什么?走啊。”

俞修情回过头看着杵在原地的保镖,刻意压低